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她不知道該如何辯駁,畢竟,金少白說的句句在理。
半晌,她才弱弱的道:“冤有頭,債有主,不行嗎?
冒犯你的人,都受到懲罰,包括我在內。
如此你又何必再造這么多的殺戮呢?那些孩子還未看過這世間的美麗啊!”
“他們是沒看過世間的美麗,但卻也未看過世間的丑陋!”
金少白目光平靜,以淡漠口吻說道:“車文國為什么被滅,你知道真正緣由嗎?
你回頭可以問一問人劍院首座車蠡,又或者自己花一點時間去調查一下。
看看那老家伙當年包庇與幫助車文國后人都做了什么。
鴆族上下那么多人,被滅的只剩下一人,他們難道不無辜了?
你眼中的正義很美善,但在我眼中卻很丑惡,所以請收起你的憤怒。”
摸了摸素煙煞白的精致面龐,端詳女人眼中的驚愕、迷茫,金少白隨手將之摟入了懷里。
“……”
依偎在金少白的懷中,素煙的嬌軀顫抖不休。
她害怕的不是金少白的親昵,而是這家伙剛才的驚人之語。
雖然無法證實,但直覺告訴她,金少白應該沒有騙她。
也就是說,標榜正道的天罡門,曾經確實犯過罪惡,而且是滅人家全族。
如此惡行,哪里正義?
而她所堅守與維護的,豈不是本來就是邪惡?
那與金少白何異?
素煙滿心迷茫,信仰隱隱崩塌,道心也在變化。
“那個茍蹇沒死吧?”
金少白輕撫女人秀發,說道:“他的真實身份,是血刀殿暗樁,下刀將井成化。
他臥底在天罡門,本就是為血刀殿之野心鋪墊。
我只不過是讓人假傳諭令,利用了他一下,借他之手挑事。
那些孩子應該都是他殺的。
當時給他設計的脫身之法,便是他先殺人,然后自毀丹田,以此迷惑他人。
此人與常人不同,修煉的是中丹田,下丹田毀也無事。
你現在馬上回去,將他的身份戳穿,也算是你的功勞,天罡門會更器重你。
否則,再遲一點,井成化就會找個借口,離開星云峰,逃之夭夭了。”
說完,他拍了拍素煙的玉背,之后就將她輕輕扶正。
下一刻,只見黑色幽芒一閃,他已化為一道劍光,消失于天際之中了。
看著金少白離去,素煙仍愣愕許久,才勉強晃過神來。
深吸一口氣,她平復心緒,“金少白,算你狠,我不會認輸的!”
直到這時候,她明白過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又被金少白調教了。
這家伙剛才不止在駁斥她,更是借機想摧毀她的道心。
一旦正義信仰崩塌,她必定將墜入邪道,從此與金少白為伍,身心永遠受其控制。
呼~~~
將自己險些崩潰的道心穩固過后,素煙這才往星云峰御劍疾行而回。
其他的可暫且不論,茍蹇若真是井成化,她一定要將之揭穿,算為那些孩子報仇。
至于真正的陰謀者金少白,未來她一定將之手刃鏟除。
“哼,邪惡之徒,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