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云轉頭,只見江時安橫眉豎眼,臉色格外難看。
讓她慌了手腳的是,站在江時安旁邊那個男人,一個眼神過來,氣勢渾然天成,陣陣壓迫感襲來,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她立馬露出虛偽的笑容,看著江晚的目光里多了一點兒慈祥,做出一個禮貌又不失尷尬的笑容,“我能做什么?”
隨后,像沒事人一樣和顧城打招呼,“顧四爺。”
江時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轉頭吩咐傭人去準備上好的茶葉過來沏茶。
“江夫人。”顧城語氣淡淡。
“顧四爺請坐。”
顧城走過去。
江晚抬頭望向他,卻不期然撞進了男人深沉如澤的黑眸里。
江墨眸光盈盈,看到顧城的那一瞬間,驚喜萬分,眼神一瞬間春意蕩漾,但很快便壓制下來。
顧城在江晚身邊坐下。
男人面容俊逸,尊貴雅致,女人,未施粉黛,顧盼生輝。兩人坐在一起,赫然一對璧人。
江墨眼里閃過失落。
顧城問江晚,“昨晚睡得怎么樣?”
江晚一愣,“還不錯…”
江墨的臉色愈發蒼白,雙手緊握,指甲深深陷進手中的肉里。
江時安將茶遞給顧城,問道:“你與晚兒的婚禮準備什么時候舉行?”
“家里的長輩已經在挑選日子了,但這還得看晚兒的意思。”
江時安正想問問其他具體的問題,白依云發問,“顧四爺,江晚這丫頭我們剛從鄉下接回來,我覺得婚事是不是談的是不是有些過早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江時安簡直要被她氣死。
“哦?”顧城等著看這位江夫人還能說出多么雷人的話來。
白依云娓娓道來,“說來慚愧,過去幾年,江家沒能好好教養他,以至于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毛病,嫁去顧家,只怕會丟了你們顧家的臉面。”
她默了默,“我們墨兒就不同了,她只比江晚小了一歲,但就已經是帝都第一名媛,更是有名的鋼琴家,她乖巧懂事,比江晚好。”
白依云更是引以為豪的,“墨兒,你抬起頭來,讓顧四爺好好看看你。”
江墨此時心中如同小鹿亂撞,緩緩抬起頭,含羞帶怯,“顧四爺。”
她面帶微笑,實際上已經緊張的手心冒汗了。
一直坐在旁邊的嚴闕翻了個白眼,這個江夫人還真是個偏心眼,這么明顯的踩一捧一,是把在場的人都當傻子了不成。
難道不是他們從小將江晚寄養在鄉下的嗎?
本來和顧家有婚約的就是江家大小姐,但江晚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鄉下長大的女人,竟被自己的母親抨擊的一無是處。
顧城冷冷地望著她,冷聲道:
“我顧家大門的門檻,何時這么低了,江夫人什么人都敢往我這里塞。”
江墨的表情瞬間就僵硬了,一句話就把她踩進泥里。
十幾年來,江墨做著江家唯一的女兒,從小養尊處優,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長大,在異性眼里,她就是女神級人物,靠著鋼琴家的稱號,被娛樂圈稱為天才少女,剛剛顧城的那句話,是她聽過最難聽的話。
她什么都不是?那江晚又算是個什么東西?她又有哪一點可以比的過自己?
嚴闕在顧城身后偷笑。
白依云隱忍著,替江墨鳴不平,“顧四爺,就算你看不上我們墨兒,也用不著說剛剛那番話羞辱她。”
顧城斂眉,“跟江夫人比,在下不才。”
白依云臉色僵了僵,不再接話。
江時安冷臉看著她們,“內人和女兒讓你看笑話了,你與晚兒的婚事,不如去書房詳談。”
顧城頷首,轉頭看向江晚,“一起?”
“你去吧。”江晚表現的興致缺缺。
客廳里,江晚給自己斟了杯茶,喝了幾杯,回房間待會,等顧城走后,出門轉轉。
白依云被落了臉面,盯著江晚,“你要去哪?”
“回房間。”
“回什么,馬上還有客人要來。”白依云道。
江墨看著她那張冰冷美麗的臉,和漠然一切的態度,不可否認,這讓她嫉妒的牙癢癢。
不過看著她穿著普通針織衫的樣子,江墨突然得意的笑了,像是炫耀一樣,將自己身上的迪奧外套又緊了緊,鄉下丫頭就是鄉下丫頭,小家子氣。
這時保姆上前提醒,“夫人,您邀請的幾位夫人都到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