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安靜的站在旁邊,幫忙打下手。
手術長達三個小時。
結束后,江晚冷聲說道:“情況已經暫時穩住了,但還需要觀察二十四小時。”
若是沒有突發狀況,才算是真正的穩定下來。
劉海還在發愣中,想起江小姐手術時,那嫻熟的手法,精準的縫合。
他的心底便是一陣駭然,忍不住驚嘆一聲。
不愧,年紀輕輕就成了院士!
江晚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她脫掉了身上的手術服。
顧城走了上去,看著她微擰的眉心,他輕聲問道:“晚晚,怎么了?”
江晚看著他,微微搖頭,“這場手術只能保住他的命,醒不過來。”
她素來冷靜,不會說一些夸大其詞的假話。
江晚語氣停頓了一秒,隨后直接說道:“他的病需要長時間的治療,但我每天沒有那么多的空余時間。”
周老先生的病情十分不穩定,每天都要用藥。
若停,生命就會中斷。
那樣的治療,沒有用。
顧城立馬領悟了江晚的意思,他問:“你是想,將他帶回去治療?”
江晚目光很淡,她大方點頭:“玫瑰莊園里有醫療設施,離得近,治療方便。”
其實,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想讓周老先生和顧源見一面,但如今周老先生的病情加重了,他必須得救他。
更何況,顧源還在玫瑰莊園等著。
不可能總有這樣的機會來為周老先生治療,今天是因為往周煜和老管家的茶禮下藥了,但以后對方一定會提高警惕,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顧城目光盯著江晚,點頭:“好。”
顧城是唯江晚主義者,自然什么都聽她的。
他問:“現在就轉嗎?”
“不著急,等過了危險期。”
等兩人回到玫瑰莊園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顧源站在門口,看見他們的身影后立即跑了過去。
他站在江晚的跟前,仰著腦袋望著她,眸子亮晶晶的。
嚴闕從后面走過來:“這小家伙就跟你親,站在門口等了你一天。”
云溪出去鬼混了,所以,他就跟顧源在莊園待了一天。
但這小家伙,一個神情冷酷,不茍言笑,一點也不像一個五歲的小孩子。
不和其他人說話,也不與人親近。
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著,站在門口等著江晚。
江晚揉了揉顧源的頭,輕聲問道:“吃飯了嗎?”
顧源搖頭,他睜著那雙閃耀的星眸望著她。
他從沒開口說過話,但相處這么久,江晚能看懂他眼神中想要表達的意思。
她牽起他稚嫩的小手,雖然心里有些怪他沒有吃飯,但話語里卻舍不得責備。
“下次若是我回來晚了,你就自己先吃飯,不必等我,知道了嗎?”
顧源對江晚的依賴程度,就連嚴闕都看出來了。
“少夫人,這小家伙的性格和你挺像的,又那么喜歡你,不如你認他當干兒子吧。”
看似關心的聲音,落在顧源心里,如同石頭砸般,讓他的心里感覺很沉。
他仰起頭,望向江晚,那雙眼里充滿期待,又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江晚是最了解顧源的人,她沉聲回應,“這件事,先不提。”
顧源有他自己的親人。
周老先生還沒有醒,說這些有些為時過早。
她不想讓顧源心里難受,也不愿意讓他覺得自己沒有親人了。
嚴闕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有些不太對,尷尬的笑了笑,“嗯,不著急,我們都是小源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