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在自家人面前丟丟臉也就罷了,關鍵是還有這么多外人在場。社死,這就是傳說中的社死。
溫如玉突然在想,是不是什么都別再多說,直接從山崖上跳下去算了。
聞人出塵和蕭懷安對視一眼,都是一語不發。
“怎么了?”見兩人神情怪異,溫如玉疑惑的問道。
“天道峰剛剛重建沒幾天,這么快死人不吉利。”蕭懷安看了看旁邊的山崖,老實的說道。
“……”
不想活了,溫如玉真的不想活了。
“沒事,習慣就好。”江閑云拍拍他的肩膀,用過來人的語氣安慰道。
溫如玉莫名其妙:這位江峰主不是一向視師父為仇寇,連帶著看他們這些弟子也橫看豎看不順眼的嗎,今天怎么這么好心,居然安慰起他來了。
很快,他就發現江閑云的目光與平日大不相同,其中竟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意……不對,不是惺惺相惜,而是同病相憐才對。
隱隱之中,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不知道為什么,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
果然,緩解痛苦最好的辦法,就是知道別人和自己一樣痛苦,最好比自己更加痛苦。
“我們先走吧。”知道自己留在這里只會讓溫如玉更難為情,梁莫聞拖著江閑云轉身離開。
道了聲“慢走”,聞人出塵等人也隨即上山。
“對了,清漓師妹到底什么來歷?”溫如玉落在最后,聚氣傳音好奇的問道。
三脈齊修,符術劍技術法齊修,同時還懂得末法大陣。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奇才。
“她說她是墨漓歌。”蕭懷安笑呵呵的說道。
“墨漓歌,你是說漓歌仙君……”溫如玉再次一怔,隨后,就好像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陣捧腹大笑,“她是墨漓歌,那我就是天放仙君了,哈哈哈哈。”
因為太過意外,后面便忘了聚氣傳音,一字不漏的落入陸清漓耳中。
我就知道是這樣,說真話永遠沒人肯信。陸清漓一臉無奈。
“我當初也是這么回的。”蕭懷安笑呵呵的說道。不過后來我見識到清漓的厲害,我就再也不這么張狂的笑了。師侄啊,我等著以后你也有今天呢。現在下巴快笑脫臼,以后就是吃驚到下巴快脫臼。
回到天道峰,果然如徐九齡所說,一座修真殿已經建好一半,丹房器室也打好了地基。
雖然尚未建成,但只看地基也知道,規模絕對遠超尋常玄品仙門,比起地品仙門都不遑多讓。
聞人出塵和蕭懷安仿佛又見到了天道峰昔日的盛景,一時間竟是熱淚盈眶。
注意到兩位老人家那憧憬而又激動的神情,陸清漓也暗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