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梓覺得城蕭說的話,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說不怎么難,應該就沒什么難度。
這才搖搖頭感嘆,“那你也不能把這個當批發一樣呀,物以稀為貴懂不懂?”
多了就不值錢了。
他應該托城叔叔給自己帶一塊,而不是每年都帶過來一塊。
城蕭指尖抵著兜里的那枚金質紀念幣,想起來了小時候在家里,小姑娘看到他滿柜子的獎杯一臉財迷的模樣,
這個,她應該會喜歡吧?
他從兜里摸出來金質紀念幣,這枚紀念幣不大,比普通的一塊錢硬幣大不了多少。
認認真真的放在一排透明獎牌后面,
盯著她,說,“這個送給你。”
許梓傻眼了:“……”
她默默的看了一眼硬幣般大小的金質紀念幣,“你……拿這個是什么意思?”
他離開了十一年,前七年年,每年讓城叔叔帶過來一枚透明獎牌。
她也從五歲的小女孩兒蛻長成了十六歲的姑娘。
他們兩個再次見面,都已經成長成了大人。
許梓轉頭,從床頭柜里面拿出來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給他看。
那枚雄鷹展翅金質紀念幣就靜靜的躺在盒子中間,
他拿過來的紀念幣比之前的還要小一點,許梓取出來雛鷹紀念幣和新的放在一起。
她還沒有說話。
城蕭很認真,音色有些軟,“這個是金的。”
看小姑娘的眉頭微蹙,他又強調一遍,“比透明獎牌值錢。”
許梓哭笑不得,她又不是滿臉寫著我很愛錢幾個大字。
許梓轉過身來,盤腿坐在他對面,白皙纖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陽光從窗外滲進來灑在上面帶著暖絨,
女孩又嬌又嫩,
她眉梢微揚,手心里放著新的紀念幣,
硬幣大小的紀念幣上面刻著蘭草,伸長了花葉在盡力生長,
“你是不是有送人獎牌的愛好?”
就是因為曾經在他家里多看了他柜子里一眼的獎杯,她就多了一抽屜的獎牌。
城蕭喉結滑動,陽光打著他的側臉,細密的睫毛遮蓋住眼里的情緒,他聲音溫吞,“嗯,你喜歡。”
你喜歡,所以都給你。
他有的,都給她。
許梓眨眨眼,手掌合上,蘭花金質紀念幣被她合在掌心里,小姑娘往前挪了一寸,
兩個人的距離被瞬間縮近,
笑得燦爛,露出潔白的牙齒,聲音清脆,“明明是你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呀。”
現在怎么反而報恩的還是他呢。
這一堆的獎牌。
是他這么多年的心血吧?
城蕭抬眸,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小姑娘的小臉,她黑發披肩,身子往前傾,明亮的黑眸里都是不解,閃爍著笑意。
胸膛下面的心臟不安分的跳動起來,
毫無章法,他心亂了……
這一瞬,他覺得,
萬千的星河也不及她眼眸半分明亮。
對上她的視線,他彎唇,問道:“嗯,所以報恩嗎?”
空氣好像一瞬間被抽走了氧氣。
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