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蕭想到了這個關鍵性的限制條件。
總覺得他當初就不該答應這幾個哥哥。
說什么要等到小姑娘到18歲。
可是……
他為什么要遵守這個口頭約定?
什么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種話。
就是為了束縛說出來無法辦到的天性。
他當個小人又何妨?
面子難道比小梓更重要?
許梓手里拿著勺子不斷的敲擊著瓷白的碗底,攪得湯有些波浪,發出清脆的聲音,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
她是從一個理性的角度出發思考這件事。
城蕭和她從小一起長大,身邊除了她就是唐楚楚。
會不會是他把他們兩個人的友誼看成了一種執念,長大之后以為這就是喜歡?
城蕭被她問得一愣。
就聽小姑娘繼續頭頭是道,“是不是你把年少的執念當作喜歡……”
城蕭突然笑一聲,打斷了小姑娘的問題。
他突然站起身,一米八幾的身高站在她旁邊顯得非常有壓迫感,他臉上依舊泛著笑意,
他重復了一句她的話,“執念?不是喜歡?”
許梓訥訥的點頭,
她自己說的這些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看她還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城蕭都要被這小丫頭的腦回路氣笑了。
他走的時候帶著她的千紙鶴,看著上面那稚嫩的話。
每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拿出來看。
想著小丫頭給自己準備的卡通蛋糕,那些幼稚的千紙鶴能幫人實現愿望的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像個小尾巴。
或許一開始是好友,
可后來,他漸漸長大。
他回去過好多次,每次都讓城漾把自己得來的獎牌送給她,
他讓人整理她的近況,他了解她的點點滴滴,曾經的女孩成長得出類拔萃,成為所有人心目中的學神,
她身邊聚集了很多表白的男生,他嫉妒,為什么呆在她身邊的不是自己?
多少個少年熟睡的夜里,夢里的女孩都是她的臉。
他對她,是兩小無猜的伊始,是年少夢里的眷戀,是刻在骨髓的占有。
每次回來他總在想,他去見她一面。
但是這個念頭每次一冒出來,他發了瘋的在想,見到了她后,他再也不去那個勞什子學校,他怕控制不住這段悸動和心動。
只能一再沉淪,
想著家里的那些毛絨娃娃,聽老媽說,那是小丫頭去游樂園買回來的限量款,每年都會拿過來送給他一個,作為獎牌的交換。
那堆娃娃,在他的床頭排成了一排。
這么溫暖可愛的小姑娘,一想到以后是別人擁有她。
他就會嫉妒得發狂。
城蕭轉身走到書房去,從精致的木盒子里面拿出來了依舊完好的千紙鶴。
放在手心里。
許梓順著他的動靜看過去,
城蕭臉上沒有任何的不耐,他三兩步就走到了她面前,在她身前緩緩蹲下。
抬起頭看著他面前的小姑娘,伸出大掌緩緩張開,
一只千紙鶴就靜靜的躺在他手心中間。
他聲音很沉,帶著眷戀,“用一罐的千紙鶴來換一個愿望,好不好?”
許梓瞳孔微震,
她想到了一年級的時候給偷偷折千紙鶴的時候,
那時候她還認認真真的寫了卡紙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