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卿目光閃躲，什么都不說。聯想到她剛才出現時的畫面，郁時盛猜想她一定是在人間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
聞卿搖頭，小聲的說。“什么都沒做。”
“不可能，你的力量不是沒有恢復，我也沒在你身邊。你到底做了什么？”
朝霧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她為你殺了人，又強行闖入冥界。只要她出去，一定會被天道懲罰的。”而這一次還不是一般的懲罰。
“她說的都是真的？你殺了誰？”
聞卿抬起頭，目光與他相對。感受到他握在肩膀上的雙手微微發抖，緩緩開口。
“郁利安和一個天師。”
來時還順便抽了郁寒三魂里的其中一魂，他現在充其量就是個傻子。
“你是不是傻，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了我不值得。我死了就死了。你出事了我怎么辦？”
聞卿賴在他懷里嘟囔。“什么嘛！什么叫你死了就死了。那你呢，你出事了我怎么辦？”
“不是說好了嗎？大不了下一世你去學校門口堵我，想不起來就打我一頓。還是想不起來就打死我，再投一世。”
可是，那樣的話郁時盛就不是郁時盛了啊！
……
他現在只關心她會怎么樣。
“如果我不出去呢？就當我死了會如何。我不回人間，天道會不會不懲罰你了。”
沒用的。
那天師的魂魄都被聞卿捏碎了，郁利安也沒有什么好下場。再加上郁寒和那個女人。
“我沒事，你放心吧！我可是活了幾千年。哪有這么容易就被雷劈死。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先帶你回去。”
聞卿直接強開出一道從冥界通往人間的大門，幾乎用盡所有的力量。
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朝霧。
“我答應你的，從沒有忘記過。”
朝霧這一次沒有攔著，看著他們離開。再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衛階。“去人間守著聞卿。這一次她能不能熬過去就看郁時盛夠不夠愛她了。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一點也不像幾千年前威風凜凜的她。”
朝霧嘴上說著嫌棄，心里卻是擔心的。
不然也不會讓衛階出去。
等冥山恢復如初，一道似有若無的結界若隱若現，朝霧看著眼前的結界，伸手輕輕觸摸了一下。
指尖立馬出現一道傷口。
連血也沒有流。
她笑笑轉身回到院內，手一揮，半空處浮現出一本書，懸浮著。
四周還閃著零碎的光。
“連你也感受到了啊？可惜了……”
明明沒有風，也沒有人動。這書開始一頁頁翻動起來，由開始時緩慢的速度逐漸加快……加快……仿佛沒有盡頭。
無數人的名字、年紀、性別……生平往事清晰的出現在書上。
有的顏色字體很深，有的很淺顯、有的甚至已經淡到看不見……
最后一頁。
停下。
朝霧的目光落在書上，用靈力在書上的白紙上一筆一劃寫下聞卿和郁時盛的名字。
不過幾秒，紙上的兩個名字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消失不見。
怎么可能！
聞卿不在輪回之內也就罷了！郁時盛竟然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