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就是騎著人家的摩托去城里的廠里拿修理工具。
......
林晚照聽完他的輕描淡寫,又開始自責起來,沈斜對學校產生厭煩一定和自己有關。
當時就不應該裝樣子騙他。
又想起之前發生的一些事,那種被人抓住心臟的窒息感再一次席卷而來。
她停了下來,伸出手勾著沈斜破了一道口子的背心衣角。
委委屈屈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沈斜不明所以地轉身,就看到林晚照低著頭,纖長的手指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角。
良久的郁悶一消而散。
他無聲地勾了勾唇角,一張骨節分明的大手蓋在了前面人的頭頂上,左右揉了揉。
低著頭的林晚照覺得有點奇怪,他這姿勢,怕不是把自己當成了奶貓。
思量良久后,剛作勢彎腰逃開,就聽到頭頂響起一記低沉的嗓音:
“好,原諒你了”
“那我們一起好好上學好不好啊”林晚照乘勝追擊,學著電視里那些嬌柔的女主,左右晃了晃沈斜的衣角。
讀書的確不是出人頭地的唯一途徑,但卻是最簡單的一種,活過一世的林晚照最是知道不過了
不管將來他要從事哪一行業,多讀書總歸對他沒有壞處。
沈斜現在不懂,她卻是不能裝作不知道,如果他要怨就怨她好了,上輩子的一切絕對不能重現。
日影落在對峙的兩人臉上,隨著風忽閃忽閃地,教人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臉色。
不過,正當林晚照想要放棄,日后另尋機會,少年卻出其不意地答應了下來。
清風徐來,夏蟲燥鳴。
林晚照怔怔地瞅著沈斜,半刻后才反應過來他竟說好。
沒有開玩笑,沒有戲虐,一本正經地說好。
正當她要被如此‘孝順’的沈斜感動到要落淚時,拐彎處傳來一陣摩托車轟鳴聲。
兩人雙雙轉頭看過去。
來人的頭發是天生的羊毛卷,皮膚黑溜溜的,騎著摩托車耍帥,稍微有些少年人的狂悖之氣。
不是程邑是誰。
林晚照認得他,沈斜卻不知道。
被來人十分有敵意的視線盯了幾秒,沈斜卻像沒看到似的,悠閑地起步往前走。
程邑把車停在了林晚照面前,長腿撐地,拿起頭盔遞給她,眼神卻依舊放在前面那人身上: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林晚照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年,明明都是十四五的小孩,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
程邑雖然看起來也挺不好惹的,但舉手投足間還是少年恣意的模樣,有種不知愁滋味的俠氣
沈斜呢,他不好惹是因為他的眼神看不出欲望,俗氣點講,就是他無所顧忌。一點都不像只活了十幾年的模樣,也是,那樣的身世......
林晚照下意識地比較兩人,得出的結論又讓她心疼不已。
于是她小跑幾步勾著沈斜的胳膊,而后才轉身對程邑說:“不用麻煩你了,我們走回去就好”
沈斜這才停下來低頭看她,嘴角勾起掩飾不住的笑意,有些挑釁地看了眼不遠處那人。
程邑氣急,自己帶上頭盔,調轉車頭,開足馬力,沖了出去。
......
“阿斜啊,我和他不熟的”
“我除了知道他叫程邑,什么也不知道的”
“真的啊~”
走在先頭的少年掏了掏耳朵,隨手揪了一根路邊的狗尾巴草,頭也不回喊:
“還走不走了,今晚真想走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