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柳樹抽條似得瘋長,一年多下來,林晚照只能夠到他的胸膛。
明明她也在長個子。
林晚照嘆了口氣,卻不見哀愁。一雙桃花眼硬是笑得成了月牙。
她抬起步子靠近她,每走一步,微笑就甜一分。
“阿斜,我想吃東巷口的小燒烤,還有他家旁邊小賣部的荔枝味雪糕,我要一口雪糕一口燒烤!”
還沒走近,林晚照就肆無忌憚地揚著嗓子喊。
柳樹下的人款款站著,自成一派風流。
慵懶的嗓音傳來,夾雜著不易被人察覺的寵溺:
“考完了就要作死啊?”
林晚照不管他,只曉得拽著他的胳膊跟著人流往外走。
剛剛脫離人群,迎面就碰上了兩個老熟人。
不,應該不算是熟人。
趙樸謹和徐情是一個年級的,有來往也很平常。
不過,當他們兩人各自捧著一束向日葵溫柔而來的樣子,畫風還挺奇特的。
待到他們兩人走近,林晚照才發現趙樸謹手里拿著兩束花。
不過,要送給誰是人家的意愿,她可不想去猜。
而徐情手里捧著一束花,不用想就知道是要給誰。
林晚照暗暗地擰了擰抓著的胳膊,待兩人站在他們面前時,不動聲色地放下作案的手。
“恭喜解放!也恭喜進入真正的地獄!”
趙樸謹拿著幽默的腔調開了一句玩笑話,先將一束金燦燦的向日葵伸到林晚照面前。
林晚照不顧旁邊少年遞過來的眼神,和顏悅色地接過花束道了謝。
趙樸謹還保持著剛剛微笑的弧度,又將手中的另一束花遞給沈斜。
林晚照著實吃了一驚。
合著是給這廝的。
暴遣天物啊!
沈斜拽著臉,一副不想給面子的樣子,林晚照看人家趙學長不遠行路過來送溫暖,也不好意思看著僵局出現。
于是,她低頭咳嗽了兩聲。
不料沈斜還是沒反應。
又咳了兩聲。
還是沒反應。
……
林晚照不滿地抬頭看了一眼,只瞧見了他有些胡茬的下巴。
養孩子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兒……
就在氣氛轉向莫名的尷尬之際,林晚照笑著接過了同一個人手中的同一種花。
態度強硬地塞到了沈斜懷里后,又沖著略顯尷尬的趙樸謹笑得一臉歉意:“他就這個樣子,膽小內向”
語氣莫名地像一個母親對著客人解釋:我家孩子從小怕見生人,別見怪。
趙樸謹倒是沒有生氣,笑著和林晚照寒暄。
那邊看完一場戲的徐情,笑盈盈地把捧在胸口的花束扔到了沈斜懷里,瀟灑之余略顯做作。
“希望在永安還能見到你哦!”
她說完便轉身離去,齊膝紅裙勾勒出她令人嫉妒的曲線。
林晚照控制不住自己把視線放在那人飽滿的臀部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沈斜怎么回事?她的花倒是接了!
被人按在心里狠狠摩擦的沈斜這時候也是一臉懵逼。
這人誰?扔花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