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黑,月高高,整個夜空靜得只剩下江水拍岸聲。
小房子陷在清冷的月輝中,越發地脫離人間……
林晚照喝完沈斜的愛心糖水后,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繼續睡覺了。
釀釀醬醬的腰疼中,她睡得極不安穩,半邊身子都麻了,也不敢動一下,生怕扯得腰更加疼。
也是奇了怪了,大多數人痛經痛得是肚子,她偏要格格不入,腰間酸痛乏力的要命……
沈斜在外間關著燈打游戲,鍵盤上的手指漂亮靈活,骨感修長。
但他打得好像不是很專心,動不動就要停下來聽聽里間的動靜。
在第五次停下手中的動作時,他關掉電腦進了里屋,留下一眾罵罵咧咧的隊友。
聽到動靜的林晚照強睜開眼睛,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門邊縫隙透著一束朦朧的白光。
雖然看不見,但她清晰地感覺到床邊站了個人。
“有這么疼嗎”沈斜不知道她是醒著的,彎下身來自言自語。
林晚照在心底冷笑兩聲,計劃著明早起來后讓他怎么死。
正在腦子里泄恨,木板床突然劇烈響了一下,再接著腰間就多了一只溫熱寬大的手。
林晚照背對著他的身子小幅度顫了顫,耳邊緊接著傳來一聲帶著疑惑的輕聲詢問,卻不是問她的,反而像是在問自己。
“網上說得應該是真的吧”
少年嗓音輕淺,生怕驚動了夢中人。
林晚照頓時覺得無地自容,為著剛剛的邪惡想法。
人好像是在跪著床上給她揉腰,揉一會兒停一會兒,應該是這樣的姿勢太難受了。
林晚照先哼唧了一下,提醒他自己是醒著的。
然后輕緩地翻了個身,藕臂故意高高抬起,勾住了他的脖子帶著他躺下。
少年的呼吸明顯停了一瞬,僵在那里一動不動。
良久后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醒了?”
林晚照又哼唧一聲以作回答,接著摟緊了他的脖頸,把頭揉進他的頸窩:“接著揉啊,別停啊。”
因為很久沒說話的緣故,聲音有些沙啞。
懷里人滾燙的呼吸落在沈斜的鎖骨處,燙的心里沸水煮泡一般翻滾個不停。
他閉著眼睛像在忍耐,扶在她腰間的手卻聽話地動了起來:“好點了嗎?嗯?”
聲音竟然比半日沒說過話的懷中人還要沙啞。
林晚照用鼻音回了個嗯,
再無它話。
鼻尖傳來的洗衣粉味道讓她心安,沒過多久,折磨了她大半晚上的痛感漸漸消散。
至此,一夜好眠。
月光透過沒關嚴的門縫溜進來,照亮了一方天地,雖然小的不能再小,但好歹是光明啊……
第二早一起來,身邊早就沒了人影,露在被子外面的半邊床涼涼的,要不是被單皺皺巴巴的,林晚照懷疑自己昨晚是做了個夢。
她翻身下床,腰不疼了,簡直一身清爽。
外面的日頭已經升起來了,紅紅地斜掛在東方,林晚照站在木臺上瞇著眼妄圖直視太陽。
卻差點被刺了個滿目淚花……
看樣子今天不用上學了。
廚房里叮叮咚咚地剁個不停,她揉眼聞著聲音走了進去:
“奶奶,好餓啊”
奶聲奶氣地像只小貓。
“呦,小乖乖啊,醒了?聽阿斜說你昨晚疼慘了,放心啊,我和你們班主任請了病假了”
沈奶奶正在案板上剁雞肉,旁邊的碗里盛著鮮血淋漓的內臟。
一大早上真有點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