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跌下去的林晚照咬唇罵了一句臟話,打算光腳跑回去。
一只腳剛暗搓搓地碰到地板,沈斜又伸著胳膊把她撈回去。
“睡吧”
他閉著眼睛沒看她,說得淡定得很。
林晚照用手擋住了近在咫尺的帥臉,生怕一時腦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我說,我要回去睡覺,回我自己的床!”
沈斜不理她,反倒用腦袋磋磨著她的手,最終心滿意足地枕在了臉下。
他收了收環在她腰間的胳膊,一臉困倦,眼睛都懶得睜開:
“睡吧,我明早抱你回去”
說得理所當然,不容拒絕。
林晚照呼吸又停了一息,紅著臉說:“我現在……”就要回去。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閉眼假寐的那人堵住了話頭。
“我早早地抱你過去,奶奶看不著”
操啊,誰說奶奶了?
他能不能別這樣說話啊,這話聽起來就好像是……是她怕被人發現他們在偷情一樣。
林晚照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伸手揪他的耳朵。
“你……你……”流氓兩個字她實在講不出口,不然那不就承認她的想法了嗎。
沈斜閉著眼睛抓住在他耳朵上胡亂動著的手:
“好好睡覺,再鬧就親你!”
林晚照不可置信地愣了半晌,著實想不通好好一少年怎么變成這個流氓樣子了。
良久后,她微乎其微地嘆了一口氣,抽出了被人禁錮著的手,動著身子向前靠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睡覺。
少年炙熱均勻的呼吸拂過她的面龐,擾得她根本睡不著。
月光從床頭撒到床尾,再慢慢悠悠地落到了床尾旁邊的木質地板上。
林晚照還是清醒得很,絲毫沒有一絲倦意。
看著近在咫尺的挺鼻薄唇,她又不知悔改地摸上了他的耳朵。
這次不是揪,是慢慢揉搓。
她記得,他的左耳后面有一顆紅痣的。
“都說薄唇的人也薄情啊......”
林晚照自顧自地用著氣音說話,說完無意識地著朝沈斜緊閉著的唇吹了一口氣。
少年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林晚照看到了,做賊心虛地問了句:
“阿斜,你睡著了嗎?”還是氣音。
沒人應答。
虛驚一場。
像是小孩找到好玩的玩具一樣,她又對著他吹了一口氣。
睫毛又顫了。
真好玩......
玩了幾下后,林晚照又開始揉沈斜的耳垂,揉著揉著來了困意。
“阿斜,我出事了你會不會很著急?”
“你不要著急呀,你要相信我呀,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有能力的,也有能力保護好我的阿斜的.......“
睡著之前的喃喃低語被窗戶縫里溜進來的熱風吹散,醒來之后誰都不會記得。
像是一場夢,了無痕跡的一場夏夢。
清甜勻稱的呼吸聲響起,原本熟睡著的少年睜開眼睛坐起身,伸手扯過床尾的被子蓋到睡著的人身上后,俯下身對著剛剛戲弄他的唇揉搓半天。
嘴對嘴地揉搓。
真過分啊她,偏偏地要在他的底線上游走。
......
夜半三更的白云江江水真真地清涼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