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斜晚上得回去照顧奶奶,林晚照怕夜里騎車不安全,便在傍晚就催促著他回去。
“阿斜,你快回去吧,晚間行車太危險,徒惹親人兩行淚啊!”
女孩邊說邊擺出一張苦瓜臉,一個勁地搖著少年的胳膊。
沈斜啞然失笑,食指推著林晚照的額頭,把她推遠了些。
林晚照不服,像只八爪魚似的,張牙舞爪地把爪子伸向沈斜。
兩人鬧了一會兒,日色越加消沉了。
最后少年還是如林晚照愿地跨上了機車,不過幽怨的眼神卻惹得她忍俊不禁。
就好像她是在故意趕他走一樣。
唉,不舍得能怎么辦?
林晚照笑著擋住了沈斜要戴頭盔的動作,踮著腳尖勾住他的脖子,蜻蜓點水地親在了少年挺拔的鼻峰上。
在沈斜怔愣的目光中,她笑得比花還燦爛:
“這叫有借有還!”說的是今天早上的事。
沈斜目光一沉,不過腦子地來了句:
“那我多借點?你多還點?”
林晚照:“......“這人的腦回路不是一般地清晰!
......
追著日落的少年脫離視線后,林晚照終于解脫似的甩掉了外面的長袖。
天知道她這一天過的有多么小心翼翼。
三十幾度的天氣穿著長袖長褲不說,連手都不敢露出來一下,生怕被他發現不對勁。
唉,真難......
做人還是沒有秘密最輕松.......
日子在悠悠晃晃中又走了幾天,林晚照自沈斜走后便沒出過門,手上和腿上的抓痕漸漸結了痂,要不了幾天就會落掉,落掉后,皮膚所遭遇的一切便不復存在了。
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楊子豪還是和以前一樣,時不時地帶著朝辰出去玩。偶爾叫林晚照一起,她也以忙著學習的由頭拒絕。
主要是瑣事繁多,擾得心里不安寧極了,干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就這樣懨懨地到了開學前夕,也沒有什么大事情發生,如果不算林家一樓的窗戶被狂風刮起的亂石砸破,倒真稱得上風平浪靜,現世安穩。
離開學不過四五天的樣子,林朝辰還在到處瘋跑,至于作業,可能開學前一天晚上補起來才有感覺。
這天上午,他又不厭其煩地趴在了林晚照房間的門框處。
“姐,去唄,抓魚摸螃蟹多好玩啊,你整天坐著寫什么啊?暑假作業不早就寫完了嗎?真心搞不懂你們這些愛學習的人,唉,我怎么這么慘啊,遇上你這么個姐姐......“
林晚照停下手中的圓珠筆,扭過頭來看了眼長篇大論的弟弟,說的話牛頭不對馬嘴:
”你和誰去?子豪哥哥嗎?如果不是他,你還是不要去了。”
聞言,林朝辰站直了松松垮垮的身子骨,恨不得跳起來:”姐——你休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林晚照不作其它,只是靜靜地看著肢體動作過于豐富的林朝辰,淡漠地像盲人看猴子似的。
林朝辰受不了自家姐姐這樣的眼神,率先敗下陣來。
“哎呦,我的姐姐,不是子豪哥是誰啊?!斜哥又沒回來.....”
聲音越說越小,后面幾個字近乎于嘟囔。
林晚照聞言,點了點頭,重新坐正身子寫起來。
筆下的紙泛著黃暈,像歷經千年的古書書卷。這是林晚照專門挑的日記本,沒有帶鎖。
這個家里沒人會犯閑心來看她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