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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楊嬅還是和之前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林晚照的日常起居。
不過,笑容少了,話也少了,管得卻越來越多了。
林晚照知道母親是什么意思,但她依舊順從著,沒有表現出半點不適,完完全全地像一只任人擺弄的木偶。
不是她不敢反抗,是她不想反抗。
那是她的媽媽,是她心里最柔軟的存在。也是除了沈斜,唯一一個會在暴風雨里將她護在臂彎下的人。
......
還有一年半,還有一年半就可以離開了。
或許,她能和沈斜考上同一所大學,或許,母親會接受沈斜,或許,現在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林晚照這樣想著,偶爾心頭會涌上一絲甜蜜。
周一上課,吃過早飯的林晚照,出門前對楊嬅微笑:
“媽,我去上學了”
收拾著餐桌的身影頓了一下,不回頭地對門口站著的人說:
“好,對了,中午我來學校給你送飯,以后晚自習就在家里上吧,我打電話問過你們班主任了,他說走讀生沒有硬性要求必須得上晚自習.......“
屋子里傳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是兩只瓷碗相撞的聲音。
緊接著又是走路聲......
母親又開始忙碌了........
林晚照垂著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須臾后,她轉身關上門,一步一個臺階地下了樓。
走出胡同,走到第一個路口時,她看到了枯萎的迎春花叢下站著的沈斜。
少年單肩背著包,校服敞開地站在那里,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只瞥了這么一瞬,林晚照就收回了目光,繼續往前走,走得挺胸抬頭,一本正經.......
沈斜看著女孩漸行漸遠的背影,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側仰著頭看了一眼關著窗戶的三樓。
看來,昨天早上他的感覺沒錯。
當時是有人在窗戶上看著他們的,不過是別完花后才察覺到了......
不知道小姑娘被媽媽發現后,有沒有哭?
會吧,她那么乖,那么聽話。
煩躁感涌上心頭,沈斜抬起左手狠狠地打在了右手上:
“特么叫你手賤!”
......
直到進校門前,沈斜都沒有追上來,一直跟在林晚照身后十幾米處。
又看著她上樓,看著她進了教室,看著她坐在了座位上......
打起架來連命都不要的人,現在卻怕得要死。
他不敢走近她的視野,不想看到那雙含著愧疚的眼睛。
萬一,她這次又不選擇他,那他要做什么?
像上輩子一樣接受后頹廢過日?
還是,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讓她哪里都去不了?
哪里都去不了嗎?即使會折斷她的翅膀嗎?
好像也不是不行......
這次,要沉淪就一起沉淪吧。
沈斜木訥地走回自己班,抱著頭趴在桌子上,腦子里爆炸般的想法讓他頭疼欲裂。
鈴鈴鈴.......
早操鈴聲響起,李宜打著哈欠從語文書中抬起頭。
踢了踢身邊人的桌角:
“斜哥,上早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