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攀上斜坡,走到坡頂時,全身都籠罩在了朝陽的金色粉塵里。
此時的天空是青藍色的,一輪清晰地紅日釘在山頭最高處,很美......
陽光普照下的小城里更美,閑人拉著三輪車,載了一車的浪漫鮮花,打著太極的白褂老大爺,悠然脫俗如道家信徒,早起的孩童笑得熱熱鬧鬧,在一排的參天柳樹下玩著彈珠和紙卡.......
但他們沒有閑情雅致停下來觀賞一番,直到走到坡底時,林晚照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松開了抓著少年的右手。
這個小陡坡,爬的可謂是步步驚心。
她轉頭看了看,只瞧見拉著鮮花的三輪車爬到了金色粉塵里,再無他人。
又是重重地呼氣。
直到少年伸過來的手重新抓住她的手時,林晚照才想起來兩人還在為早上的不愉快鬧別扭。
頓時,她羞得無地自容,意圖掙扎著找回面子:
“你.....你不要得寸進尺,剛剛我只是不想讓那小丫頭再誤會下去”,我可是還沒有原諒你呢。
林晚照掙扎地往回抽手,一邊思考著要不要講出后半句話,這時,半晌沒說話的沈斜終于開腔了。
他說,晚晚,真是我的好晚晚。
說完就拽著她的手指放到了唇邊,垂眸親了親,很虔誠,很容易讓人動心......
林晚照便不再動作了,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因為她怕暴露自己八月雷暴般的心跳。
沉默間,她聽到自己對自己說。
再慣慣他吧,真得只慣這一次,最后一次.......
......
灑滿金光的晨霧里,一輛刻著BMW的黑色轎車疾馳而過,擾亂了空氣里漂浮不定的塵埃。
林晚照的發絲被風吹起,有一兩縷漂到了臉上。沈斜扭頭蹙眉看向那輛車,臉黑地像是要卸輪胎一樣......
手指終于是自己的了。
身后的林晚照摩挲著火辣辣燙的手指,走到一旁順著沈斜的視線看過去。
那輛車就停在了不遠處的參天柳樹下。
車上下來三個人,兩男一女,其中一個一看就是司機。
另外兩個從后座下來的人,女人穿著紅色高跟鞋,暗紅色晶片修身吊帶裙,身姿曼妙。左手拎著個LouisVuitton家的包,右手挽著傍邊的男人,一顰一笑間皆是風情。
那被挽著的男人,穿的就普通多了,白色棉布短袖,手腕上一只表都沒有,不過,有一道疤,一道很長的疤。
幾乎是看到這道疤的一瞬間,她就對上了那個人。
那個她悄咪咪查過的人。
黑幫頭子,徐海。
沒想到,他竟長這個樣子,臉上沒有絡腮胡,脖子上也沒有大金鏈子,嘴里也沒叼著雪茄啊。
不符合一個黑幫大佬的標配,失望失望......
“阿......“
林晚照看著他們走進了柳樹下的胡同口,便想喊沈斜離開。可以抬頭,竟看到少年還在望著那邊。
望穿秋水啊。
阿斜不會覺得那黑幫頭子特有面兒吧?
看看,少年就是被這么帶壞的,不就是多了個寶馬車,身邊多了個女人嘛,有什么好羨慕的?!!
嘖嘖,少年啊少年。
等等,不對,女人!那個身姿曼妙的女人,很有女人味的女人!
想到這里,她狠狠地推搡了一把少年的胳膊。
“阿斜,你在看什么?”語氣聽得出來不善。
怔愣許久的沈斜反應過來,沒來得及照顧她的情緒,就跑向了那輛寶馬車的方向,邊跑邊說:
“你先回去,我下午來找你”
操,這特么絕情......
到底是誰叫她出來玩的?
這叫什么?當面放鴿子嗎?
林晚照叉腰站在原地,一臉的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