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這廢墟早就已經荒蕪,怎么還會有這等鮮活圖畫在墻壁之上?
他連忙轉頭,仔細觀察了一番四周,而后臉色煞白,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世界又活了?
不,是魔門陣法世界又活了。
原來的酒樓只是第一層,這是第二層世界,他們還困在陣法世界當中。
一時之間,他連忙環顧周遭,然后瞧見了一副奇景。
他竟然發現,剛才的大雨,一邊停滯,一邊流動,卻不是向下,而是向上,倒卷天河。
扶桑武士頭領和手下,這時候當然也發現了異常,他們差點崩潰,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幻境!
但是,一邊倒流的雨水,沖散雨云,露出了云后,不斷旋轉著的燦漫星漢。
猶如時光回溯,斗轉星移!
就在陰陽師慌張,普通扶桑武士目眩神迷之際。
突然,嘎吱一聲。
扶桑武士頭領眼前的房門,竟然突兀拉開,他嚇了一跳,連忙拉著陰陽師趕緊后退戒備。
卻見門里出來一人,打扮像是普通的村民。
只不過,他看起來雙目無神,表情僵硬,像個被操縱的木偶,呆滯的眸光,沒在眼前的扶桑武士頭領身上,停頓哪怕一秒。
他走出來以后,根本沒有關上房門,而是徑直向前,直接離開了這個屋子。
陰陽師忍不住開口,可任憑他如何試探呼喚,眼前這呆滯的村民,都沒有反應。
而且,下一刻,所有扶桑武士再度崩潰,眼露驚慌,因為接下來的門扉開闔聲,不絕于耳。
但見整個廢墟村莊里,所有的房門都被打開,許多男女老少,全部走了出來。
他們同樣的呆滯,同樣的動作,同樣沒有知覺一般,走入街面。
他們瞬間匯成浩蕩而無聲的人潮,扶桑武士哪里敢攔路,慌忙讓開,根本不敢阻擋。
但不消片刻。
人群便離去一空,給扶桑武士留下了一條空蕩蕩的長街,只剩下血月光下,只剩下他們自己,呼吸聲沉重。
陰陽師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木牌,動作間微微側身,似在聆聽某個方向傳來的聲音。
扶桑武士頭領順勢看去,人群消失的方向,此刻盡頭竟然立著一座特別的法臺。
它高可數丈,面積可站數十人,平常幾乎不可見。
可這時,這樣的法臺卻無中生有一般,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法臺之上,出現一個平常至極的老人,粗衣麻布,可是扶桑武士頭領他們卻根本不會認為這是普通人。
此刻,那粗衣麻布老者,手里竟然拿著一柄長劍,似在等待機會做法。
距離太遠,扶桑武士頭領不敢輕舉妄動。
于是沖法臺高聲喊道:
“閣下何人,究竟有何指教?”
法臺上,那老者只是不發一言。
如果曹依依任春生這時候在這里,恐怕會驚訝出聲。
“錢伯!”
不錯,法臺之上,不是錢伯又能是誰?
原來,在任春生他們被包圍的一瞬間,錢伯就開始利用地勢,布置陣法。
而剛才的酒樓幻境,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可是,他沒想到效果竟然這么好。
這個所謂的陰陽師,也不過如此。
扶桑武士頭領眉頭一蹙,錢伯沒有說話,陰陽師又感覺不出正常,他不禁咬牙,準備上前看看情況如何。
可是,他正要踏出一步,前面的法臺上,錢伯突然劍光一閃,他嚇了一大跳,連忙停住腳步。
可是,錢伯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動作,可是扶桑武士頭領臉色難看。
因為,在法臺之前,卻突然轉出了一員高大威猛的武將,金光閃閃,像極了之前方休召喚的黃金力士。
只不過,這個武將銀袍金甲,背后插著五色彩旗,更顯得柔和一些。
“吾乃法主坐下神將,吾主法駕在此,爾等還不速速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