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垚垚得意地搖頭晃腦:“雖然我媽不在這,但我舅舅舅媽在啊!一進門就能看到他們的照片,我舅曾是這里最年輕的副院長,可能今年就當院長了。”
他又當眾秀了一回優越感,佟童大概是麻木了,一直面無表情。張垚垚卻像是刺激他,故意用他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舅是全國有名的白血病專家,好多外地來的都掛他的號呢!不過他現在行政職務太多了,基本上不接收病人了。”
果然,這幾句話成功地刺激到了佟童。佟童一有時間就帶著父親尋醫問藥,也聽說過“顧新榮”的大名。不過,就像張垚垚說的那樣,顧新榮的確不怎么給人看病了,佟家這樣沒錢沒勢又沒關系的,就更高攀不上了。
耿小慶對這些毫不知情,她就是很討厭張垚垚的優越感:“都說過無數次了,我不可能跟你交往的,你現在是在騷擾我,你懂嗎?”
“你喜歡佟童吧?”張垚垚笑嘻嘻地說道:“佟童他老爸不是生病了么?只要你跟我交往,我馬上就能安排最頂尖的專家給他當主治醫生,不管他得的是什么病,都能最大限度地延長他的壽命。”
“放屁!”佟童一把拉過耿小慶,將她藏在身后,忍了忍,沒有動手,語氣卻很憤怒:“張垚垚,小慶就是小慶,不是你用來威脅我或者引誘我的籌碼。要是你再說一遍這樣的話,當心我揍你啊!”
熟悉的那個他又回來了,他還像小時候那樣,面對饞涎她美色的小流氓,他就是這樣毫不猶豫地把她藏到身后的。
耿小慶大為感動,也有了底氣:“張垚垚,你有錢,人長得也帥,可你就是不懂怎么尊重別人!”
張垚垚低下頭,舔著上嘴唇,表情很是“邪魅”。他笑道:“都到了生死邊緣了,還講究這些,你是不是壓根不想救你爸啊?”
“我為了救我爸,付出了很多努力,這些你不需要知道。我只希望你嘴巴放尊重點,離小慶遠點兒。”
張垚垚還是笑嘻嘻的:“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把你爸趕出醫院?”
“就算你敢草菅人命,但人家醫生可不這樣。”耿小慶搶先說道:“張垚垚,如果你真那么干了,我會恨你一輩子。不光是恨,我還會報復你。”
在張垚垚印象中,耿小慶一直都對別人漠不關心。原來,她是可以為了佟童跟別人拼命的。
佟童適時地嘲諷道:“張垚垚,沒記錯的話,今天你辦婚禮吧?人家都是落跑新娘,你可倒好,你成了落跑新郎了。”
“這是我的事,你少管!”
“要不是你在這里唧唧歪歪,我才懶得搭理你。”
或許是害怕再度被打,張垚垚一邊往后退著,一邊做出了哀傷的表情:“小慶,你真忍心這么拒絕我嗎?”
耿小慶雙手叉腰,翻了個白眼:“沒關系,還可以再拒絕你十年二十年。”
“你不要后悔。”
“呵!”耿小慶只翻了個白眼,但潛臺詞很明顯——就憑你這么個草包,還想威脅我?
張垚垚悻悻而去,背影里依然帶著一股做作的憂郁。大概是把自己想成偶像劇里純情的男主角了。耿小慶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很少對別人的痛苦感到共鳴,但確實為張垚垚的未婚妻感到悲哀。”
佟童可沒精力同情別人,父親的病,即將失去的工作,是兩座翻不過去的大山。在此時,耿小慶變得分外善解人意,她笑道:“如果你真愁得要命,我倒可以利用張垚垚。我讓他幫我租兩個店面,開個花店什么的,然后我再把這兩個店給你——好啦好啦,別瞪我了,我只是開個玩笑,要真那么干,你肯定就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