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童年到現在,耿小慶經常喊男朋友各種“桶”。因為跟聰明伶俐的她相比,她的男朋友從小就呆呆的,長大了又變得“老實憨厚”——換句話說,依舊有些呆頭呆腦。所以,在她眼中,男朋友真的像“桶”一樣笨拙。
但就是這只“桶”,卻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一樣,不僅準確地預知了她會在工作上有變故,還早早為她準備了后路——回老家,跟他一起創業,當一個小老板娘。
因為這一次風波,耿小慶跟男朋友團聚的夢想就實現了。
并不是因為佟童來北京陪她了,而是她得罪了陳曦背后的“大大”,被發配到港城了。
在那個一片騷亂的會場,陳曦發動“暈倒”這一技能匆匆隱遁,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來上過班。耿小慶揚眉吐氣,走路都帶風,甚至見到同事,都會熱情地打招呼。
但是她的同事卻跟她保持著距離,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畏懼。他們不止一次在私底下討論過,耿小慶這樣的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陳曦的論文確實是買的,但是顧樂鳴說的“內部公示”,卻并沒有實行。陳曦的碩士論文也確實是找了一篇國內的論文翻譯的,這個要怎么處理,耿小慶就不清楚了。絕大多數同事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他們鄙視陳曦這種弄虛作假的行為,但更害怕耿小慶這種在暗地里把一切都調查得一清二楚的人。
陳曦不像張垚垚那樣草包,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還是很優秀的一個女生,但她還沒有優秀到可以進總行的地步。耿小慶知道,她背后肯定有人。所以在從算計她的那一刻起,耿小慶就做好了走人的準備。但是她又抱有一絲希望——萬一顧樂鳴能幫上忙,不讓她走呢?
顯然,耿小慶過于樂觀了。當顧樂鳴跟她通報調任消息的時候,耿小慶努力維持著微笑,但是笑著笑著,臉就僵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掉。
顧樂鳴也十分難受。耿小慶聰明能干,若是留在總行,必然會大有作為。去了小地方,雖然收入不一定會減少,但前途如何,不好預測。
擦干眼淚后,耿小慶露出了明朗的微笑:“顧主任,你和我男朋友一直給我打預防針,所以我有心理準備。我以為我會調到別的部門,沒想到直接被送回了老家。”
“小慶,你不要氣餒,回老家好好工作,要是有機會,我爭取把你調回來。”
如果顧樂鳴真有那么大的能耐,現在就能保住耿小慶,又何必等到以后?
不管怎么說,顧樂鳴肯定是盡力了,耿小慶依然對她充滿感激。顧樂鳴說,陳曦走了,她連“發配”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辭職了。顧樂鳴跟她的父親溝通過,聽說,她又準備出國留學了。
“小慶,你也知道,這個圈子并不大,出了這樣的丑聞,她的職業生涯基本上就斷送了。無論她走到哪里,都洗刷不掉’抄襲‘這個罪名了。要么改行,要么出國,她只能二選一。”
顧樂鳴頓了頓,又說道:“這孩子走到這一步,也不完全是她的錯。我跟她父親以前是同事,對這個女兒,他實在是太溺愛了。陳曦抄襲論文,后來又直接花錢買論文。但在她父親看來,女兒并沒有什么錯,錯就錯在壓力太大,運氣太差。”
“唉,身后有靠山的人真好。有靠山的死不了,沒靠山的只能當炮灰,我就是這樣。”
聽到耿小慶的話,顧樂鳴被逗笑了,她說道:“道理你都明白,為什么還要招惹她。你這也算舍身取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