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垚垚卻滔滔不絕:“在我出院之后,我家里給我買了這輛車,我爸和我爺爺各出了一半錢。我也算因禍得福,受了點兒皮肉之苦,但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車。”
“原來這輛車不是用你自己的收入買的呀?”
耿小慶故作驚訝地一問,張垚垚卻在瞬間卡了殼。他支支吾吾了半晌,說道:“我賺得多,花錢的地方也多。開分店不也得花錢嗎?”
好像開分店的錢真是他自己賺的一樣。但耿小慶不愿拆穿他,更不愿繼續聽他漫天吹牛,便閉上眼睛,說道:“我先瞇一會兒,到地方之后喊我。”
張垚垚開了很長時間,幾乎跑到了港城另一端。耿小慶一看,目之所及,是一座巨大的歐式莊園城堡。她疑心自己在演偶像劇,直到看到“***葡萄酒酒莊”幾個大字,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張垚垚帶她來酒莊吃飯的。
耿小慶只聽說過這個酒莊,但從來都沒來過,更不知道這個酒莊居然還承接餐飲業務。張垚垚看到她吃驚的表情,便十分得意地說道:“這里不招待一般人,只招待最高級的會員。我爸和我爺爺都是這里的座上賓,下午我一打電話,人家很痛快地就答應了。等會兒我們挑個最好的位置,能從窗戶直接看到大海。”
不得不說,有錢人的生活還是很爽的。耿小慶雖然不是有錢人,但她長相漂亮,氣質出眾,來這種場合一點都不怯場。張垚垚總是想攬著她的肩膀,但耿小慶卻躲得遠遠的。她警告張垚垚:“說好了,今晚你要給我賠罪,如果你敢動手動腳,我立刻打到你斷子絕孫。”
張垚垚苦笑道:“女孩子家家的,干嘛那么狠?”
要不是想套他的話,耿小慶才不會對這種家伙心慈手軟。他們到了城堡的二樓,坐在北邊的窗戶旁邊,果然能看到遠處的大海。
窗外綠草如茵,樹葉沙沙作響,遠處海浪淘淘,白色的浪花不斷地涌向岸邊。此情此景,真像中世紀的一幅油畫。耿小慶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張垚垚笑道:“你又不發朋友圈,拍照做什么?”
“不發朋友圈,不代表不記錄生活。”
張垚垚說不過她,但是看著大海,他的目光憂郁了起來:“你知道嗎?我挺恐懼大海的。”
乖乖,他又開始演偶像劇了。耿小慶受不了這種強調,便敷衍道:“是嗎?”
“我爸媽跟我說,在我兩歲那年,我差點兒在海灘走失了。”張垚垚交叉著兩只手,說道:“那天是我爸看著我,還有我舅爺家的外孫,我爸沒怎么看過孩子,讓我倆別走丟了,他就去沙灘的小賣部買水去了。結果,他一轉身,我倆就不見了。夏天的海邊人擠人,就跟下餃子似地,這上哪兒找我們去?我媽當場就瘋了,我爸也傻掉了。海警都出動了,終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我了,我坐在海邊挖螃蟹呢。但是我舅爺的外孫就沒我那么幸運了,我媽說,好幾天之后,他的尸體才打撈上來,已經面目全非了。”
聽完這個故事,耿小慶才說道:“那你們倆到底是怎么走丟的?是不是你提議的?”
“那誰記得?還有,耿大美女,別老把我想得那么壞,行不行?也有可能是那個舅爺的外孫攛掇的我呢?很可能是他干了壞事,要不,為什么死的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