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童原本打算全程假笑,但是聽到這句話,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
張垚垚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又擔心他耍什么花招,正忐忑不安地等著,佟童才說道:“嗯,你說他是國內的名人,倒也不算錯。不過呢,他是宋朝的名人,仗著一個有權有勢的干爹,調戲良家婦女,然后被人割了小xx。”
張垚垚忽覺下身一痛,急忙將兩腿并得更緊了些。看到他的窘態,佟童才正色說道:“所以,你昨天跟我女朋友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否則……”
佟童的目光一投射過來,張垚垚更加緊張,連忙把他問的那些全都“招”了。當然,還是免不了避重就輕,佟童追問道:“你有沒有跟我女朋友告白?”
“……你又沒跟她結婚,我表達我對她的愛意,怎么了?”
張垚垚坐在佟童對面,在他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之后,佟童冷不丁地飛起一腳,茶幾狠狠地撞到了張垚垚的膝蓋上,張垚垚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呼。面對兇神惡煞的佟童,他再次默念“保命要緊”,便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騷擾她了。”
“你這樣恬不知恥地插足我和小慶之間的感情,還振振有詞,我沒把你的腿打折,已經足夠仁慈了。”張垚垚的辦公室里有筆,佟童便從兜里掏出一個記事本來,推到他面前,說道:“把你們昨天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全都寫下來。要是有半句遺漏,哪怕我再次被你弄進派出所,也會把你打成植物人,咱倆同歸于盡。”
恥辱啊恥辱!張垚垚心不甘,情不愿,但沒有辦法,為了以后拉更多女孩的小手手,他只能選擇忍辱負重。他順從地寫著,佟童感到非常欣慰,只是看到他寫到“舅爺之孫”那一段,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盡量不動聲色地問道:“舅爺之孫?他沒有名字嗎?”
張垚垚不耐煩地說道:“那時我才兩歲,我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哦,對了,我媽好像說,他叫‘桐桐’?”
說到這里,張垚垚愣了一下,一時間,竟然分不清‘桐桐’和‘佟童’。
再加上佟童似笑非笑地打岔道:“你不會是詛咒我吧?你妄想把我殺死在你的意念當中。”
這樣一來,張垚垚更沒什么可懷疑的了,他說道:“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對那時候的事一無所知,連他怎么掉進海里淹死的都不知道。我媽還說,那個孩子是個傻子——確切地說,是個智障兒,不僅發育遲緩,連話都不會說,就算長大了,也是全家的拖累。早早死了,對他,對家庭都是解脫。”
事到如今,佟童百分之百確定,當年自己“被死亡”,原來跟張垚垚有莫大的干系。從顧美榮的態度來看,那次意外八成是張垚垚導致的。否則,她沒必要用那些“傻子”“拖累”“解脫”之類的字眼,來減輕她兒子的罪惡感。
佟家家破人亡,可他們輕飄飄幾句,便將罪行全都掩蓋了過去。
張垚垚害怕佟童眼中的寒光,再度解釋道:“我是說真的,我確實什么都不記得了。而且,我不是詛咒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孩子的確叫‘桐桐’。”
佟童感覺到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但是他還是強笑了笑,說道:“這些也寫下來,一字不落,全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