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垚垚覺得有道理,但是他又不敢理直氣壯得這么做。他任性,霸道,但是他不缺錢,更不想讓人指著鼻子罵小偷。他張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錢,怎么可能因為錢挨罵?
他繼續跟蘇子龍喝酒,虛虛實實地應付他兩句。說實在的,在這種環境下,他很容易被蠱惑,不知道該怎么辦。
為了叉開話題,酒過三巡之后,他壯膽問道:“舅,你跟佟童認識?”
蘇子龍很坦然地說道:“并不怎么認識。”
“但是……看起來,他好像對你不友好。”
蘇子龍輕描淡寫地說道:“以前,我家資助過一家人,那家的男人死了,我爸見她們母女三人可憐,就時常接濟她們,還帶她們去國外長長見識。那家的小女兒心臟病發作,突然死了,她的那個學生接受不了,非說是我殺的。”
“哦,原來是這樣。”張垚垚絲毫沒有起疑心,跟著吐槽了幾句:“那個佟童就是這樣的,仗著自己會一點拳腳功夫,經常找茬,還以為自己是在行俠仗義,我也吃過他好幾次虧。”
蘇子龍跟他碰杯,笑道:“看來,咱倆相似的地方又增加了,都被同一個無賴找過麻煩。”
又是一陣尬笑,張垚垚笑得叫都僵了。那晚他沒有回家,而是睡在了高爾夫球場附近的酒店里。他昏昏沉沉的,又做了一個夢,在夢里,佟童站在他面前,大罵道:“你這個賊!我饒不了你!”
張垚垚被嚇醒了。盡管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但他的確害怕佟童,害怕被他痛扁。他躺下后,又彈了起來,他想明白了,他最介意的還是那一聲“賊”。
他忍無可忍,那時才凌晨四點,但他毫不猶豫地打了佟童的電話,沒想到,佟童幾乎是秒接。
張垚垚劈頭蓋臉地說道:“你憑良心說說,這次我是不是很冤?”
“嗯。”
……
他承認得如此痛快,倒讓張垚垚為難了。
佟童說道:“所以,我并不打算要你的經濟賠償,你把錢給梨白,這事就過去了。”
“《春水謠》的點擊率那么高,我是不會下架的。”張垚垚激動地說道:“答應作者的稿費,我肯定一分不少。在此基礎上,再給他五千,用來彌補困困的失誤,行不行?”
“我沒意見,你得跟梨白說。”
就這么簡單?張垚垚狐疑地問道:“你沒什么要求?”
“我能有什么要求?我會把梨白那篇文章刪除,跟雜志社的合作也取消。他的確是先把文章發給你的,他的錯誤,我來承擔。”
張垚垚不太相信,問道:“等會兒,你是說,你非但不要補償,還要做出補償?”
“是啊,小孩子犯的錯,用要有大人來承擔。這個道理,就讓我來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