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倆站在隔墻的兩端,中間又擺著桌子,好像距離挺遠的。不過,佟童只需三兩下,就把這段距離變成了零,他幾乎是在面對面地威脅田一梅。
田一梅臨危不懼,說道:“如果你再這樣胡鬧,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喲,想叫打手,或者想報警都隨便你,來多少我都奉陪,我只想見你們老板,想親手宰了她。”
田一梅冷眼瞅著佟童,似乎在說“別囂張”。她一轉身,佟童便感覺到了好幾股殺氣。但是他一點都不害怕,他體內積壓了太多的憤怒和委屈,正找不到地方發泄。這些打手送上門來,佟童猶如餓狼一般,瘋狂地撲向那群羊羔。
耿小慶并不是從來都沒見識過佟童打架,相反,在高中時期,她還覺得佟童打架挺有魅力的。但那種街頭小混混的斗毆完全不似現如今的你死我活,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捂著臉,又忍不住從指縫里偷看。只見佟童抓著一個人的頭發,按著他的腦袋磕在桌子上,磕得咚咚響。有個人拿著棍子沖了過來,佟童還有閑暇一腳踢開。但他畢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耿小慶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酒瓶在他頭上炸開,她連一句“小心”都沒來得及喊出來。
不過,佟童雖然頭上流著鮮血,但戰斗力一點都沒下降。他像是鴛鴦樓上殺紅了眼的武松,兇狠而又猙獰。他也抄起了一個啤酒瓶,打得對方頭破血流。
太殘忍了。
耿小慶著實嚇得腿軟了,如果這場斗毆還不停止,那今晚很可能會鬧出人命。可是她又不能報警,因為在這里滋事鬧事的是她男朋友。
耿小慶在胡思亂想著,忽然肩頭一痛,她被什么東西牢牢抓住了。她回頭一看,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彪形大漢抓著她,沖著佟童吼道:“再不停手,我弄死這個女的。”
殺紅了眼的佟童這才停下了手,緊接著,他的后背便挨了一下。耿小慶被人威脅,但她更心疼男朋友。佟童卻對挨的那一下毫不在意,他一步步走向耿小慶,對絡腮胡子說道:“現在放了她,你還有活著的機會,等會兒可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
絡腮胡子可能是緊張了,手勁更大了一些,耿小慶不由得低聲尖叫了一聲。不過,佟童還沒有沖出去,絡腮胡子的腰上就吃了一腳,他慘叫一聲,匍匐到了一張桌子上。堅硬的桌邊撞擊到了他的五臟六腑,他的眉間蹙成了一個疙瘩,他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嘴里不停地發出類似于“臥槽”之類的暗罵。
這一腳真是大快人心,耿小慶得到了解放,她扭頭一看,哇,她從來都沒發現,原來高小寶還有這么酷帥的一面。
高小寶草草地披著一件帶棉的牛仔服,潦草中帶著幾分不羈。他站在那里,傲然地昂起了頭:“呵,拿女人當人質,是我最看不起的。”
佟童不想連累好朋友,雖然很驚喜,但還是表達了憂慮:“誰讓你來的?這種事你瞎摻和什么?”“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是你兄弟,我怎么能不來呢?”高小寶跳下臺階,將胳膊掄了好幾下:“哼,好久沒打架了,老子先熱熱身,舒展舒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