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昌和要找他談話,這是佟童早就預料到了的。他在醫院湊合了一晚上,第二天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外公發來的短信。一共兩條,一條寫著地址,另一條寫道“我只有上午有時間。”
耿小慶心神不寧,擔心他們再提起報警一事,但她也沒有理由阻撓男朋友。佟童簡單洗漱了一番,就照著短信上的地址去外公家了。蘇昌和的家遠遠談不上富麗堂皇,整體色調偏灰,符合他冷峻的氣質,看起來倒是挺高級的,就是太冷了。
佟童坐在沙發上等他,打了好幾個寒顫,最后受不了了,起來活動活動。保姆為他沖好了茶,幽怨地說道:“沒有蘇先生的吩咐,我也不敢開空調。”
“唔……那您真的辛苦了,天這么冷。”
保姆笑了笑,哈著手離開了。佟童很是納悶,難道姥爺真是守財奴?他的家產可能都要上億了吧,初冬時節,連空調都舍不得開?
“嘿,小子,冷嗎?”
蘇昌和在二樓跟他說話。佟童如實地點了點頭:“冷。”
“冷就對了,只要一冷,人就不會困了。不管干什么,都能高度集中注意力。”
“……這樣啊?那過幾天集中供暖,你還要把辦公室搬到外面嗎?”
……一本正經,真不像是開玩笑。
蘇昌和冷著臉走下樓梯,說道:“哼,這副油嘴滑舌的樣子,像極了你爸。”
“那沒辦法,誰讓我是他兒子呢?”
蘇昌和示意他坐下來,說道:“在優越的環境中,不忘磨練自己;但是在有條件享受便利和舒適的時候,你非要自討苦吃,那也沒人攔著你。”
“行吧,反正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怎么說都有理。”
蘇昌和沒有再跟他抬杠,問了問他的傷勢如何。畢竟昨天晚上他滿臉是血,今天過來,額頭上還貼了兩塊創可貼。佟童絲毫不在意,他說,在學生時期,腦袋被砸過好幾次了。一棵樹最硬的地方,就是曾經受過傷的地方。他腦袋上結了好幾次疤,已經變得很堅硬了。
“就算這樣,你頭發里沒有傷口?不用把頭發剃掉?這樣容易感染吧?”
一聽這話,佟童哈哈大笑:“謝謝你啊,姥爺,我好像沒那么嬌氣。不用管它,幾天就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