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親昵地貼在了郝夢媛身上,說道:“好好好,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只要一跟李曉對視,佟童還是覺得不好意思。李曉沒有再取笑他,而是挽著郝夢媛的胳膊上樓去了。佟童不懂女孩子之間的友誼,但是那兩個女孩子的背影卻讓人覺得很溫馨。而耿小慶從來都沒有交過朋友,更沒有這樣親密無間的朋友。自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人,心里也只有她一個人。
重新回到車里,佟童越想越不是滋味。如今連他都不在身邊了,耿小慶更加孤獨了。
郝夢媛發來一條語音,說她倆已經安全到家,把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連只蚊子都飛不進來。她還說,明天早上和李曉一起去上班,讓佟童不用擔心,更不用繞道來接她。
佟童回復了一個“ok”的表情,但是并沒有把車開走,而是待在原地想了很多事情,越想越后悔——既然當時沒有拆穿耿小慶,那就永遠都不要拆穿了,這樣說出來只會讓她更加難堪。
既然說出來了,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佟童編輯了很久,只給耿小慶發了三個字:“對不起。”
耿小慶并沒有回復,佟童有這個心理準備,此時她的怒氣值一定達到了頂峰,說不定正在某處買醉痛哭。
那天晚上郝夢媛也沒睡踏實,她思來想去好幾遍,也沒覺出自己哪里做得不對。她怎么也睡不著,半夜起來喝啤酒,李曉被她吵醒了,便跟她一起喝。酒勁兒一上來,郝夢媛特別委屈:“我到底做錯什么了?為什么要被人罵‘白蓮花’?真是氣死我了!”
李曉抱著她,說道:“如果換成我,我當場打她兩嘴巴。你呀,真是太沒出息了,現在哭有什么用?”
郝夢媛依舊哭著,哭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第二天一早,她的眼睛又腫了,不得已再次戴上了墨鏡。李曉打趣道:“自從跟孫平安分手之后,你的眼睛就沒好過,墨鏡都成半永久了。”
“唉,恐怕就是不該分手。如果不分手,是不是就不會攤上這些事了?”
“分了就分了嘛!你要往前看!昨天送你回來那個佟老板,我覺得很好啊!一表人才,人又踏實,而且他已經在港城扎了根,最重要的是,你是文學少女,他也喜歡文學,你倆這不是絕配嗎?”
“不準胡說八道!”郝夢媛堵住了李曉的嘴,說道:“我跟他連藍顏知己都談不上,是非常、非常普通的朋友關系。朋友就是朋友,男朋友就是男朋友,我不愿意跟男生搞曖昧。”
“哎呀我知道!我也不是讓你跟他曖昧,我只是說,既然你已經分手了,也可以考慮跟佟老板交往嘛!我看,他挺實在的。說實話,他長得那么帥,性格卻那么憨,這樣好看的憨憨,你不覺得很可愛嗎?”
“可愛是可愛,不過,戀愛哪兒是想談就談的啊……”
二人說說笑笑,走出了大門,忽聞身后傳來一陣不自然的咳嗽聲,二人一同回頭,佟童急忙解釋道:“昨晚聽我姥爺說,他兒子出院了,我實在放心不下,所以一大早就趕來了,生怕你們出什么意外。”
“哦哦……”郝夢媛摘下了墨鏡,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應該跟佟童說聲謝謝的,可是她倆剛才說的話,應該全都被他聽到了。
李曉也很難為情,囁嚅道:“我倆說的話,你聽到多少?”
佟童忍住笑,說道:“也不太多,大概,就是‘好看的憨憨’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