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錢同志死板、情商低,吳海蘭經常被氣得半死。所以,哪怕前夫還在掛念她,她也沒有復婚的念頭了。她還在生悶氣,老錢又發來一條語音:“那你今天開車去外面溜達什么呢?我都看到了。”
啊……從得意洋洋到抬不起頭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吳海蘭咬著指甲蓋,決定實話實說:“因為我知道蘇子珊的下落了,我想找她。”
老錢知道蘇子珊,對她坎坷的命運也有一定的了解。吳海蘭發完之后,并不指望前夫會做出什么回應,更不指望他施以援手。沒想到,老錢說道:“這么多年了,你還真打聽到她的消息了?她到底是不是自殺?她當年失蹤有什么隱情?現在又居住在什么地方?她有沒有報過案?現在戶口上的名字還是蘇子珊?”
不愧是搞政法工作的,關注的點還真是不一樣。
吳海蘭說道:“她的癥狀像是失憶,但我沒見到她,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我跟你說過,她根本不是跳海自殺,當年想殺他的兇手現在還在國外逍遙。”
老錢很忙,并不能及時回復她的消息。過了很長時間,他才回復道:“初七之后,我同事要去港城一趟,我允許你跟著一起去。但如果你行動不聽指揮,對防疫工作造成困擾,可別怪我鐵面無私。”
吳海蘭又氣歪了嘴——允許?這家伙還真把自己當大領導了?不過,能滿足前妻這樣一個心愿,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浪漫了。吳海蘭忍了又忍,心平氣和地說道:“那就謝謝你了。”
“我會盡最大能力協調,但如果人家社區不肯通融,那我也沒辦法。特殊時期,必須以大局為重,明白了嗎?”
跟他認識幾十年了,他說起話來還是這樣硬邦邦的語氣。吳海蘭把牙齒咬得咯咯響,但為了見好姐妹一面,她不得不忍氣吞聲:“知道了。”
難得彪悍的前妻如此溫順,估計老錢都要得意死了。過了幾個小時,他又打過電話來,說道:“我讓港城的同事調查了,繞了好幾個彎,剛才得到的消息,蘇子珊在解家村還是個黑戶?”
“哦……那肯定是沒有辦法的事。”
老錢卻非常不滿:“只要是遵紀守法的村民,怎么可能沒有戶口?一個黑戶會給國家的法治工作帶來多大的困擾?也不知道那些村干部是怎么想的,他們的原則性太差了。”
吳海蘭默不作聲,把電話拿得遠了一點,不想再聽老公嘮叨。等老錢發泄完,她才說道:“我剛才看了聊天記錄,佟童跟我說,她的老公叫于家泉,到解家村找他就行,他可是遵紀守法又有戶口的好公民。”
“于家泉?”
“怎么了?你認識他?”
老錢說道:“在很多年前,我還在法院當書記官的時候,辦過一個案子,當事人就叫于家泉。不過,中國這么大,不排除重名的情況。”
吳海蘭卻很警惕,追問道:“那個于家泉是原告還是被告?犯的是什么罪啊?”
“當然是被告,罪名是偷竊。但是他的案件比較復雜,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如果真是他,他可不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