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將軍,是何對策?”
這幾人都是張勛的心腹,到了這時,張勛也不再瞞他們,便就說道:“我之對策便是投誠。”
諸軍將面面相覷。
張勛問道:“怎么,你們不愿意么?”
這幾個將領齊齊拜倒在地,同聲說道:“唯將軍之令是從!”
卻他們原來也都已存投降荀貞之意。
之所以張勛和其帳下諸將都想投降荀貞,無它緣故,只能怪袁術接連不斷的昏招。
楊弘的一再良言進諫,他皆不聽從,偏信李業的那些愚蠢謀策,且殺了對他忠心耿耿的舒邵,還趕走了楊弘,搞到如今,南陽已是不能守。
以前打劉表,雖然僵持,張勛等的利益至少無損,并且他們在南陽過得還都不錯,最多是其中或有些志向的,不太容易實現他們的志向罷了。
但現下不然,一則南陽在外無援兵的情況下,眼看是誰也守不住了,二者,荀貞而下代表的是朝廷,如果因頑抗而被擒獲,那么就可能不僅他們本人會落個身死的下場,且及他們的家族也會受到牽累,如此一來,當然是與其負隅,不如降之,——并又及,荀貞素有寬仁之名,遠的不說,就說最近的賈詡、段煨、楊奉等,降了他后都各得重用,以此推之,張勛因而認為,以他的族望、個人的名聲,投降了荀貞后就算比不上賈詡等,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見諸將皆贊同投降,張勛大喜,乃與諸將說道:“我等雖不曾對抗車騎,然與劉景升久為敵國,劉景升今與車騎為盟,故今降車騎,若欲不失富貴,非得先獻一份大禮與車騎不可也。”
有聰明的人,猜出了張勛之意,遠望向北邊的博望縣城,說道:“將軍是想?”
張勛撫須而笑,說道:“我正是此意!”
“卻城內有長史督軍,長史忠節之士也,若欲獻城,恐不易也。”
張勛瞅了這將一眼,什么叫“長史忠節之士”?這話什么意思!是在說他張勛是背主之徒么?唯值此投降的關鍵時刻,卻顧不上與此將計較,便只當沒有聽到這話,與諸將把他的打算說了一遍。諸將聞之,無不稱贊。
遂於當日,張勛遣其主簿,秘往城北的荀貞大營,求見荀貞。
其主簿未近荀貞占地遼闊的大營,已為游騎捉獲,這主簿趕忙把他來意道出。游騎分出數人,押他到營。等了多時,得荀貞召見。這主簿被搜身過后,入進帳中,不敢亂看,即拜倒行禮。
荀貞叫他起身。
這主簿一五一十,把張勛欲降等事稟與荀貞,又奉上張勛手書的書信一封。
荀貞看了張勛來信,見信中言語極是恭謹,和顏悅色地與這主簿說道:“張公自拔歸來,我心甚慰。張公之名,我久仰之,你回去告訴張公,博望若可獻,便獻之,若不易獻,便請張公引部來我營就是,請張公切勿冒險,我正待與張公共謀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