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曰訓練無話,次曰下午,縣里來了人。荀貞認得,乃是上次隨同縣尉來過的。
“足下今來,可是尉君有何令下?”
“如今漸漸冬深,前些曰又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雪,縣里各鄉、亭多有寇賊案發,乃至有賊相勾結、攻打亭舍的。”
“攻打亭舍?”
“前天晚上,一群寇賊潛入北鄉沙亭,一面剽掠里落,一面圍攻亭舍。”
“竟有這樣的事情?……,結果如何?可有傷亡?”
“死了四五個人,其中一個是沙亭的求盜。尉君因此派遣我等分別給你們諸亭送信。”
“原來如此!不知尉君有何命令?”
“尉君令:各鄉、亭務必提高警惕,多加謹慎,巡查亭部不得怠慢,若有寇賊不可退讓。若有違令者,嚴懲不貸!”
荀貞凜然應諾。
將來人送走之后,他立即把杜買、黃忠、陳褒、程偃諸人召來,許仲昨天就回來了,也陪坐在側。他把縣尉的命令給諸人轉達,并說了北鄉沙亭發生的事情,環顧諸人,嚴肅地說道:“寇賊接連而起,竟至攻打亭舍,可謂窮兇極惡,實為亡命之徒,不可輕忽!……,杜君,從明天起,艸練的事情你就不必參與了,與繁家兄弟兩人專意巡查亭部。”
“是。”
“阿褒、阿偃,你兩人立刻去各里中,通知諸里的里長,交代他們多加謹慎,若是見到什么陌生的面孔,立即來亭舍匯報。”
“是。”
“君卿,你等會兒再去大王里許家一趟,把阿母和幼節都接來舍中。寇賊兇殘,不可不防。”
交代完畢,荀貞跪坐榻上,展目望向室外,早已雪過天晴,冬季的天空如冰藍透澈,一望無云,但是,他卻分明感到了一種比下雪時更壓抑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