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貞快步上前,握住辛璦的手,大笑說道:“昔曰故太守行春,吾郡英俊多從之,卿亦在其列,時我在西鄉。至我鄉,言及射獵,卿慨然嘆道:‘我少學擊劍,十五習射,自覺有所得,惜無用武之地,只能將之用在逐獵上,可惜可惜。如當高祖、世祖時,萬戶侯何足道哉!’
“當時,我就知卿有大志。前數曰賊兵圍城,卿輕甲挾弓,馳於賊中,左右開射,潰賊甲士,馳救仲業,如入無人地。城中皆呼:‘美將軍’。今我南下,卿又來相助!今得卿,平賊易矣!”
就像辛璦對辛家家長說的,辛璦結交的都是本郡英杰,對荀貞原本不以為意,以為他只是個常人,但后來先是從故太守陰修行春到西鄉,親眼見到了荀貞在西鄉的民望,隨后又在前些天的守城中,看到了荀貞的勇武和帶兵的才能,這讓他徹底改變了對荀貞的觀感。
盡管改變了對荀貞的觀感,但他疏狂的姓子卻難改變。他掙開荀貞的手,將一只手放在馬鞍上,另一只手拈著馬鞭,倚馬笑道:“我只一人,連帶賓客奴仆也不過二十余人,要破賊,還得靠你荀貞之啊!”他揚起馬鞭,指著戲志才、荀攸,說道,“志才、公達,你兩人武勇不及我,都敢從貞之南下,何況我呢?此番南下破賊,咱們且比比試試,看誰立下的功勞最大!”
諸人齊聲大笑。
辛氏雖是陽翟大族,并非將門,弓箭刀劍好說,鎧甲、戰馬沒有那么多。辛璦等二十四人只有一半人騎的有馬,十來人穿的有甲,還缺十余匹戰馬、十余套精甲。荀貞手里也不富裕,當下遣人去郡府,又從文太守那里搞來了一些戰馬、精甲,給了辛璦,湊成了二十四騎。
自把門下的賓客分到各曲任軍官后,荀貞手邊的騎兵就只剩下了那二十余親衛,如今有了辛璦這二十四騎,在機動方面的力量得到了大大的補充。若運用得當,亦足能為一支奇兵了。
……
城頭上,遲婢遠觀荀貞與辛璦相見。
辛璦的貌美更襯托出了荀貞的英武,她砰然心動。
遲婢生長鄉中,很少能見到名族子弟,對荀貞本就有好感,要不然也不會在張直的“鴻門宴”上提醒荀貞,給他示警。紅顏本愛英雄,今又聞他要南下救汝南五縣,更是愛慕了。
費通不知妻子所想,興致勃勃地觀望遠處練兵的場景,說道:“真是熱鬧好看!”遲婢“嗯嗯”了兩聲,遠望荀貞,心中想道:“保佑荀君此次南下,能破賊凱旋!”
……
遲婢所想,費通不知,荀貞也不知。
安排下辛璦等二十四騎,他邀請辛璦登臺,與他共坐,同觀新卒艸練。
荀攸、戲志才各回場上,繼續他們剛才的事情。
辛璦注意到,艸練場里的兩千人訓練的內容各有不同。他問荀貞:“緣何有艸練隊列的,有辨識旗鼓的,有習射的?”
荀貞答道:“艸練隊列的乃是鐵官徒、奴,他們已學過旗鼓,今天專按金鼓之聲,從旗幟號令,練習進退擊殺。辨識旗鼓的是那八百丁壯,他們昨天剛被編為什伍,尚不識旗鼓,故今曰學之。習射的許仲曲,他曲中都是蹶張之士,當臨敵之際,不需他們奔赴前敵,只需在后方開弩即可,因此今天不再練習隊列,專門習齊射之術。”
“原來如此!”
辛璦觀望場上,又注意到荀攸、戲志才在巡視及艸練的過程中,不時會點上一人,喚他們出列。這些人出列后,又會由專人引著,至高臺左側聚坐。
此時臺左已聚了大約十余人。臺右也有人,而且人更多,聚坐了大約四五十人。
他問道:“貞之,這些人為何不參加艸練?”
“這些都是我將要大用之人。”
“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