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典韋,荀貞高興極了,令人在前院舍中騰出了一間屋子,供他居住,并交代原中卿、左伯侯,對待他要如對待許仲、劉鄧、江禽一樣尊重。這是把典韋的地位放到了與許仲等人一個水平上。
……
這天晚上,荀貞召來了樂進、許仲、劉鄧、江禽、陳褒等帳下諸將,讓他們與典韋相見。
酒宴之上,荀貞叫典韋坐在自己身邊,與他同席。
同席而坐,這是殊禮。許仲還好,對此并不在意,陳褒雖驚詫荀貞對典韋的重視,卻也沒有表現出不滿,江禽、劉鄧、高素等就不行了,特別是江禽、劉鄧這些早就追從荀貞的舊人,眼看著一個外來之人竟居於他們之上,與荀貞同席坐,非常不樂。
酒過三巡,劉鄧忍不住,舉起酒樽,從席上站起,大聲對荀貞說道:“鄧斗膽,敢問荀君,這典韋到底有何異能,竟能與君同席坐?我等乃君之舊人,早就投於君之門下,多次從君出生入死,誅第三氏、殺陽城沈馴、斬反賊波連,從君征戰,浴血被創,為何今反居典韋之下?”
荀貞門下的這些賓客,如許仲、劉鄧、江禽等,經過與黃巾軍的多次作戰,皆有一股剽悍的殺氣在外,在看到他們奉荀貞之令絡繹從城外營中來到舍中時典韋也是暗自吃驚,當時心道:“荀君門下有這么多的虎狼之士,也難怪他能屢破賊軍,立下赫赫的威名。”又見許仲、樂進、劉鄧、江禽、文聘等人來后,對荀貞畢恭畢敬,更是對荀貞有了一個新的認識,見識到了他的威望,又心中想道:“這些虎狼勇武之士若是放到外邊,恐怕每一個都是縣鄉豪杰,而他們對荀君卻都這么恭敬!能得這么多的如此勇士效忠,荀君必非常人。我這次決定留下,看來是決定對了!”
他雖然驚訝荀貞門下的勇士眾多,但他本身也是個勇士,在勇力這方面是頗為自負的,既然決定投效荀貞,不由自主地便起了一點爭強好勝的念頭,畢竟只有表現出他的勇武,才能在荀貞門下占一席之地。因此之故,雖然在被荀貞命與同席坐時,他也是有些不安的,但此時聞得劉鄧挑釁,當即按捺不住,只是既已投效荀貞,一切得聽荀貞的意思,荀貞不發話,他不能擅自行動,因看了劉鄧一眼后,將目光轉向荀貞。
劉鄧的出言挑釁在荀貞的意料之中,他哈哈一笑,說道:“阿鄧,爾等從我多年,立下了汗馬功勞,典韋乃是初來乍到,按理說,是不該讓他與我同席而坐,位居爾等之上的,可是阿鄧,你豈不聞:非常之人當以非常待之么?”
劉鄧問道:“君此話何意?”
荀貞跪坐席上,拉住身邊典韋的手,向諸人說道:“‘非常之人當以非常待之’,意思就是說:不同於常人的人應該用不同於尋常的禮節待之,諸君,典君就是‘非常之人’也!所以我用這樣的非常之禮來待他啊!若不如此,我恐怕會被天下人笑,會被天下人說我不識豪杰。”
典韋聞他此言,心道:“荀君視我為‘非常之人’,用‘非常之禮’待我,我也當以‘非常之為’待之,以死相報!”這就是“彼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彼以眾人待我,我以眾人報之”了。
劉鄧聽了荀貞對典韋的夸贊,愈加不滿,大聲說道:“這典韋也不過一首兩手,又非三頭六臂,鄧愚鈍,看不出他怎么就有‘非常之處’,是個‘非常之人’了?”丟下酒樽,向荀貞行禮,說道,“鄧愿見識見識典韋的非常之處!”
荀貞笑問道:“你想怎么見識?”
“鄧請與典韋比比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