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鄧、江禽現俱在許仲部中,各為曲君侯。
荀貞說道:“你去叫他兩人來。”
許仲應諾,出了軍帳,去找劉鄧、江禽,很快就把他兩人帶了過來。
劉鄧、江禽莫名其妙,不知荀貞忽然叫他兩人過來作甚。
劉鄧心道:“莫不是董卓又擄掠了?”
他耐住性子,和江禽拜過荀貞后即一躍跳起,大聲說道:“將軍,可是董卓那賊又遣軍來犯了?不需將軍親去,只要給我兩曲兵馬,我即可叫他有來無回!”
荀貞饒是因荀衢亡故,心情不太好,可見了劉鄧這般攘臂好戰、帳中呼叫的姿態,卻亦不免莞爾,說道:“阿鄧,我不給你兩曲人馬,我給你一部人馬,如何?”
“啊?”劉鄧呆了一呆,不解荀貞之意,不知該如何接口下去,嘟噥說道,“軍中六部,各有校尉,又哪里再有一部給我?將軍莫不是在拿我說笑?”
江禽聞之,卻是心中一動,心道:“給劉鄧一部人馬?我適才來時,聞聽君卿說,君侯在來陽翟的路上新收得了數千壯士投軍,莫不是?”
荀貞在廣陵時任命的六個部校尉和一個別部司馬中,許仲、荀成、臧洪、辛璦四人或本就位在江禽之上,或為荀貞宗親姻族,又或為廣陵大吏,江禽對此沒話說,可陳到卻也“撈到”了一個部校尉之職,甚至沒有跟著荀貞出郡的陳褒雖無校尉之名,卻領軍坐鎮廣陵郡界,儼然也有了獨當一面之實,而他江禽卻連個別部司馬都沒有得到,他一直為此悶悶不樂,這會兒聞得荀貞口風,似是也要給他和劉鄧每人一部,擢為校尉,他心中狂喜。
他豎起耳朵,果聞得荀貞說道:“我來陽翟的路上得了數千壯士相投,彼輩皆你我鄉人,我欲將之分為兩部,分由你與伯禽統帶,……這豈不就是給了你一部人馬?”
江禽大喜過望,忙下拜說道:“必不負將軍之任。”
劉鄧卻不大愿意,他說道:“如是這樣的‘一部’,將軍還不如仍舊留我在君卿帳下為一曲軍候。”
“卻是為何?”
“彼輩新投之眾,不知軍陣,便是再多人,也沒法帶了上陣,不如我仍帶本曲爽利。”
劉鄧性猛烈,不喜帶新兵。
荀貞笑對左右道:“我給他一部人馬,擢他校尉,他反愿去做一個曲軍候,……罷了,阿鄧,你既不愿,我就將此部授予別人就是。”
劉鄧剛才說的是真心話,這會兒聽了荀貞要把這一部新卒授給別人,半點也不后悔,伏拜說道:“多謝將軍。”
劉鄧久從荀貞,為荀貞立下過許多功勞,若非他性躁好勇,在廣陵編制的那六部,就會有他的一部,會由他來取代陳到,只卻沒想到他寧愿做個曲軍候,也不愿帶新卒,荀貞亦無可奈何,只能由他,心中想道:“阿鄧既不愿,陳午是個不錯的人選,只是新投的都是潁川鄉人,卻最好能由本郡人統帶,……這樣吧,便由高素來帶,高素性飛揚,需給他配一穩當人為輔,……馮鞏是我西鄉時的舊人,亦從我久矣,雖無高智,勝在穩健,就由他為輔吧。”
想定,荀貞即命劉鄧回去,叫他把高素、馮鞏叫來。
等不片刻,高素、馮鞏來到。
荀貞當下把任命頒下。
高素、馮鞏卻是不像劉鄧,都毫無異議,大喜應諾。
高素性本飛揚跋扈,常好自夸,廣陵時見許仲等人各得一部校尉之職,早就艷羨,今亦得此職,雖得荀貞明言告之,是因為劉鄧不樂為之而才輪到他的,卻因素敬劉鄧勇,自知遠不如之,而竟是絲毫不以為意,眉飛色舞,差點就在荀貞面前手舞足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