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說了,縣令的品秩雖然不高,但是治理地方,其實靠的正是縣令長這一層級的官吏。
縣令長這個位置,乃是上通於州郡、下達於鄉里,是直接面對百姓的。
能不能把兗州順利地融入徐州,能不能把兗地的士心、民心順利地收攬到,不是靠荀貞在徐州發布幾道號令,也不單是靠刺史、郡守的德行和政措,更多的靠的誠然就是各縣的縣令長。
這也是荀貞為何會在前兩天,派出吏員,分赴濟陰郡的各縣,巡查各縣情況、了解現下還在任的各縣令長之政績的原因。
他為的就是沙汰無能、貪酷之徒,以從基層入手,為徐州消化兗州,打下堅持的基礎。
定陶、昌邑兩縣以外,其它那些新得的兗州諸縣,如冤句縣之類,凡是縣令長不合格的,一概先就地免職,然后視其罪過,或殺或逐,至於空出來的位置,亦是悉從徐州調吏充任。
不過,其它的那些縣,沒有定陶、昌邑重要,卻是不需荀貞親自擇取人選,由荀彧負責即可。
與戲志才說完正事,荀貞把調岑竦、陳矯來兗州的命令,寫成檄文,喚人即刻送去徐州,叫留鎮郯縣的荀彧按令辦理;然后,荀貞與戲志才又閑聊了幾句。
說到了幾天后的宴會。
為了穩固地方上對他的支持,曹操在東郡宴請東郡的縉紳;與曹操近似的,為了延攬兗州的士心,卻是與曹操不謀而合,荀貞也打算在兗州搞一次宴會。
宴會的地點,定在了山陽的郡治昌邑。
時間定在了四天以后。
早在數天前,奉了荀貞的軍令,邀請已得各郡之士紳,到山陽赴宴的吏員們,已經都趕去了各地。因為路程遠近不一的緣故,出去邀請各郡士紳的吏員,有的已然回來,有的還沒有回信。根據已經回來的那些吏員的稟報,這次邀請的情況,看起來不太樂觀。
回來的吏員多是負責濟陰、山陽這兩個郡之各縣的,按他們的說法,至少有小半被邀請的對象,都托辭生病,不肯賞荀貞這個臉;又有小半,則是不置可否;余下的大約半數,雖然接受了荀貞的邀請,但是又有小半,是不情不愿的;欣然肯來的,只占了總數的四分之一不到。
荀貞說道:“自入兗以今,我再三嚴申軍令,不敢說我軍所到之處,與地方士民秋毫無犯,但是凡有敢擾民者,無不行了軍法!我軍的軍紀,莫說黃巾,便是曹孟德帳下的兗州州兵,怕也比不上的吧?且我每到一縣,必先延請當地的耆老與賢德之士,像那張儉,我還是親登門拜訪,論之敬老禮賢,我也不算做得差。然這各地的士紳,卻還是這般地抵觸於我徐州!”
單從話意看,似乎充滿了不解,而從語氣上聽,卻是沒有一點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