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么希望師傅能夸贊自己一句,哪怕就一句話。
“太慢!”王化恨鐵不成鋼,無奈嘆息:“照這速度,什么時候能修復魔棺……”
院中一口古井,四面擺放著九口木棺,樣式不一,萬千景物其中演化。
“徒兒愚鈍,愿受師傅責罰!”白夜眸光一黯,羞愧不已。
從他記事的十五年來,王化對他非常好,唯獨做棺一事,極為嚴厲。
八十一道禁印直至今日才掌握,白夜心頭不是滋味,覺得虧欠師傅良多,受罰是心甘情愿。
“煙兒!”王化朝外面喊了一聲,躲在門簾外偷聽的小丫頭慌慌張張的答應一句,抱著一根墨玉色的藤蔓跌跌撞撞小跑進屋,遞給王化。
“爹,你就饒了哥這一回吧!他以后肯定會更加努力的!”煙兒兩手攥著王化衣袖,眼巴巴求情道。
“煙兒,這幾鞭子哥挨得下,別叫師傅為難!”白夜看著煙兒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暖暖的,這個從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丫頭長大了。
“看見了吧,他說他挨得下,還不出去!”王化掃了白夜一眼,朝煙兒哼道。
兩師徒,一個比一個犟,煙兒氣呼呼的跑了。
麻利脫去長衫,趴在長凳上,露出后背,等待著懲罰,這是白夜每天都要經歷的事情。
啪!
手起鞭落,白夜的背上立刻腫起一道紅印,細觀白夜的肌膚,瑩瑩生輝,有種通透之感。
啪啪啪!
藤鞭如浪,此起彼伏,抽在白夜后背,紅印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又迅速被潔白的膚色吞噬,像是淬煉精鐵。
藤鞭的每一次落點皆不相同,時而快如閃電,時而緩如清風,帶著奇特的韻律。
足足四十九下,王化才停手。
“今天有貴客到訪,趕緊出去開門!”王化瞧著白夜,悠悠吐出一句話,轉而望向院子里古井方向,陷入沉思。
“貴客什么時候來我們這里……今年的九口棺材早就做完了。”白夜嘟嘟囔囔一臉不以為然,然而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還真有人來!”白夜驚愕不已,暗道師傅料事如神,愣神之際,王化輕斥:“發什么呆,還不去開門!”
此時,門外的人似乎急了,敲門聲像是雨打芭蕉,越來越急,像是沙場擂鼓一般。
“到底是誰!”
白夜剛從王化那里憋了口火氣,急促的敲門聲讓他眉頭一皺。
冰天雪地中,一十九騎威風凜凜,井然有序,跨下所騎乃是大宛寶駒汗血寶馬,人人玄衣鐵甲。
當先一人,看上去比另外十八人年長一些,生得孔武有力,眼神中藏著一股雷霆般的氣勢!
“統領,不如讓我劈了這扇門,這家人居然讓我等等了這么久!”十八青年鐵騎中有人開口。
“不可,漢王讓我等請王化老丈出手做棺,要以禮相待。”統領凌厲的眼神讓青年低下頭。
“統領,我等等得了,可是漢王等不了,就聽小武的吧!”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為首的中年瞳孔一緊,輕輕點頭,應允了青年的提議。
叫小武的青年翻身下馬,距大門一丈的地方狠狠一腳踹了出去,勢大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