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搖著玉扇,雙翅開合,頂著呼嘯的山風逆風而行,白衣白扇,與云倥并肩而行,跟在狂奔的大黑牛后面緊隨其后。
遙遙望見一座廟宇,瞬息間臨近,一牛二人停了下來,巨牛變化人形,白夜朝廟宇望去,廟宇不大,漆黑如墨的墻壁,內里供著一尊雕像,整體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牛力朝廟中走去,一邊說道:“這便是近幾個月以來新建的長生天皇像,里面供著的便是魔道領袖天教的教主-蓋非衣!”
天教于三年前突然崛起,正值心魔宗滅宗之際,整個天教唯有教主一人威震三界,可以說一人撐起了一教!
天教教主蓋非衣尊號長生天皇,是大帝之下活得最久的生靈,巔峰之時可抗衡大帝,與龍尊爭斗三世雖敗,但龍尊對其極其看重,視為畢生宿敵。
三人走進相繼廟中,白夜抬眼朝雕像望去,當望清雕像的相貌時心中一蕩,好熟悉的感覺,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一道驚呼在耳邊響起:“裴青莞?”
云倥傯瞳孔一縮,抬手召出一道黑色卡牌,如臨大敵。
是的,這道雕像的長像與裴青莞極為相似,足有八分像,棱角處有著一些差別,氣質陰冷狂傲,一襲血色長衫,雙目緊閉,似漠視一切。“這怎么可能,莫非裴青莞是蓋非衣的后人?我差點就以為這人是她。”云倥傯眉頭不展,卡牌在掌心上下沉浮。
“沒聽她說起過,現在想來她的出現有些蹊蹺,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剜心魔輕而易舉讓我們解決了,而且她是剜心魔手下唯一的活口。”白夜忽然想起來初見裴青莞時的情景,心里猛地升起一股不詳的感覺,可是這次九圣山之行是她為他爭取的,如果她知道這雕像的話怎么會?
而且認識以來她都沒有傷害過他,反而對他非常溫柔,每次見面都要調戲他一下,不像是活了上百萬年的老怪物。
不過她的出現確實奇怪,當時白夜就好奇她是怎么在剜心魔手下活下來的,只是以為剜心魔倉促之下來不及剜心,現在想來剜心魔那么強大,怎么會一見到他就逃跑,而且后來解決剜心魔的過程也太順利了,就好像是故意讓他們捉住的一樣。
云倥傯手一抖收起卡牌,道:“走吧,天教強大且神秘,盡量不要扯上關系。”
話音一落,三人剛轉過身,廟門突然‘轟’地關閉,廟中伸手不見五指,幸好三人都是修士,元神外放,廟中景象清晰的映在腦海中。
白夜扯住衣角猛地撕下一塊細長的布料,左手一翻掌心中出現一壺女兒紅,倒出酒水浸濕布料蒙住口鼻,隨后將酒壺丟給云倥傯,道:“將口鼻蒙上。”
這是白夜對危險的直覺,在一個陌生的封閉環境中,濕布蒙住口鼻可以防止毒氣侵入,這是野外生存最基本的常識。
云倥傯和牛力撕下衣角打濕蒙住口鼻,下一刻從廟中四角緩緩噴出一股濃煙,云倥傯指著雕像驚呼:“快看,雕像睜眼了!”
一襲血衣的雕像已經睜開眼睛,冷漠,孤傲,目空一切,一道冷漠的聲音仿佛穿越時空在廟中響起:“進我天皇廟,入我天皇教,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貢桌上青煙繚繚,三柱青色長生香浮在貢桌前方,等候著有人上前祭拜天皇。
“這便是順者生逆者死的意思嗎?”白夜眼眸微瞇,咧嘴笑道:“我要逆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