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漸暗,漫天的斜陽,鑲出西邊天際最后的一抹紅色。隨著夕陽的下墜,云彩變幻游弋,天邊的紅色漸漸轉淡,由紅轉青,最后變為淡淡的金色。
山腳下,歇息了一天的獸潮再次蠢蠢欲動,隱約間有獸吼聲傳來。
定北城北門的城墻上,夕陽的余輝中,一道模糊的影子緩緩掠過,就像是炎熱的午后吹過弄堂的微弱清風,讓人捉摸不透。
面對遠處隱約可見的獸群,他顯得有些從容不迫,寬闊的城墻上只有他一人,青石鋪就的地面被鮮血染成一片斑駁。
他略帶嫌棄的看了一眼腳下,明明已經叫人沖刷過來,依然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味,這股味道好像已經隨著鮮血滲入進了地面,沉重的令人作嘔。
他閑庭信步的在城墻上踱步,仿佛此時不是置身于戰場,血腥的風吹起他的長發,露出一張略顯普通的面容。
白袍的男子懷里抱著一把劍,空著的那只手在斑駁的城墻上拂過,目光掃過黑壓壓一片的獸群,落到遠處隱沒在紅霧之中的猩紅山脈。
“趙叔,義父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盤啊?”,李瀟顏來到趙高易身邊,她眉目如畫,朱唇涂的鮮紅,鵝蛋般的小臉上潤澤而微紅的雙頰,顯出少女的清秀,但是略顯豐滿的嬌軀卻又充斥著成熟女性的風情,配上那隨風微微擺動的火紅衣群,就像一團躍動著的火焰。
趙高易看著李瀟顏,嘴唇微微地揚起,說道:“這么想知道,你自己問他不就行了。”
“那也得他愿意說啊。”,李瀟顏嘟著嘴不開心的說道:“義父他老謎語人了。”
趙高易看著遠處不安分的獸群,說道:“馬上就黑夜了,不知道明天晚上還能不能擋的住。”
“那要看那小子能不能成了。”,李瀟顏依靠在城墻上,輕挑秀眉,說道:“為什么選那小子啊,我也沒看出他有什么特別的啊。”
趙高易搖搖頭沒有說話。
見趙高易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李瀟顏雙手抱胸,不開心的說道,“趙叔你和義父一樣討厭。”
“好了,別鬧了,馬上就要晚上了,你還是早點下去吧。”,趙高易無奈的看了一眼李瀟顏,說道。
“好了,知道啦,我一會就下去。”,李瀟顏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過了一會兒。
“趙叔啊,你確定要用血盾嗎?”,李瀟顏單手托腮,迷茫的看著遠方。
“怎么,心軟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趙高易有些好笑的看著李瀟顏,誰能想到當初在飛鳥城殺得血流成河的李瀟顏這會居然在擔心定北城平民的安危,不知那些死在李瀟顏手下是飛鳥城百姓泉下有知會不會氣的重新活過來。
“人是會變的嘛,人家現在已經是一個大家閨秀了,而且人家殺得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李瀟顏羞紅著臉,扭捏的說道。
“得了吧。”,趙高易拿手中的劍柄輕輕敲了敲李瀟顏的頭,說道:“要是別人說這話我還相信,至于你嘛,狗改不了吃屎。”
“趙叔,人家好歹還是女孩子,你這么說過分了吧。”,李瀟顏不依的說道。
(本章未完,請翻頁)
“行了行了,沒事就下去吧。”,趙高易朝李瀟顏擺了擺手,說著抬起頭看向天空,“我有個老朋友來了。”
天空中,月色下,一只黑色的猴子舉著一只棍子凌空而立,他皺著眉頭看向定北城內,一道道看不見的紅色光柱從各家各戶直沖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