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周左右,顧月竹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顧府的人也都安排完畢,想留下的就給一筆安家費,想繼續在顧家做事的就前往青柳城。
這天,蘇藍久違的回到了黃石山上,和定北城不同,黃石村好像根本沒有絲毫的變化,山下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與他們無關,依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歸。
回到家里,看著熟悉的一切,蘇藍有些不舍,他在這里生活了十六年,現在要走了,難免有些難過,但是他必須要走,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干,不能停留在這里。
收拾了一些有用的東西后,蘇藍鎖上了門,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他啟動了蘇策留下的迷陣,看著生活多年的地方緩緩消失在眼前,不免有些惆悵,這是他第一次離開定北城,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他也不清楚,會遇到什么他也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可是他沒得選。
嘆了口氣,蘇藍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要是在平時,雖然馬車稀少,但還是能買到的,但是現在就別想了,無奈之下,蘇藍只能選擇和顧月竹先徒步前往最近的長都城,再從長都城坐馬車前往青柳城。
兩人起了個大早,定北城和長都城并不算太近,緊趕慢趕也需要差不多倆兩天一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定北城地處偏僻。
其實蘇藍自己倒是無所謂天亮還是天黑,但是有顧月竹在,就不得不考慮一下天黑是否那么適合趕路了,綜合考量之后,他決定還是不要那么急了,在詢問了有過經驗的人后,他確定了第一天的行程。
因為所有的行禮都被蘇藍收進玄戒里了,所以兩人空手走在路上,看起來倒更像是出游。
蘇藍是第一次出遠門,而顧月竹雖然跟著顧明去過幾次青柳城,但是那個時候都是待在馬車里,像這樣走在山間的路上,還是第一次,于是兩個人都興致非常好。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覺黃昏來臨了,晚霞像火焰一般燃燒遮蔽了半個天空,太陽隱沒在樹林之中,僅有一半露在外面,透過樹蔭的光線如一條閃光的帶子,串連起了整片樹林,給樹梢涂上一片燦爛的金黃。
黃混總是持續的很多,沒多久,夜幕便降臨了。
“哥,你不是說傍晚我們就能到廢棄的客棧嗎?怎么現在天都黑了還沒到啊。”,顧月竹緊緊貼著蘇藍,神色惶恐的四處張望著,夜晚的樹林吹著涼颼颼的寒風,讓人心中發毛。
兩邊的樹木被風吹的發出嘩嘩的聲音,如同群魔亂舞一般舞動著身軀。
“還不是怪你。”,蘇藍的頭頂懸浮著一個火球,跟隨著他們一起前進,借著火球的光芒,蘇藍仔細看著手中的地圖。
“怎么怪我了。”,顧月竹不服氣的說道,小嘴撅著老高。
“那你告訴我是誰說走累了要休息一會兒,然后一睡就是一下午的?”,蘇藍專注在手中的地圖上,頭也不抬的說道。
“誰啊,我怎么不知道。”,顧月竹心虛的說道。
蘇藍收起地圖,四周的樹木已經沒有那么茂密了,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快要走出樹林了。
蘇藍對著顧月竹說道:“應該快到了,按周叔的地圖上標注,應該就在這不遠處了。”
“呼。”顧月竹拍了拍并不明顯的胸脯松了口氣,她實在是受夠了,這里黑漆漆的,讓她總是感覺有什么東西躲在暗處看她。
又走了大約十分鐘,一棟破舊的房屋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
說破舊都算是便宜它了,可能廢墟這個詞會更加適合它。
蘇藍拉著不情不愿的顧月竹掀開當做門的破布走進客棧,里面比起外面略微好一些,不知是否是之前經常有人在這里休息的原因,里面還算干凈,窗戶的地方同樣用破布遮住,角落堆著一堆的破舊木頭,地面上黑乎乎的,是火燒過的痕跡。
顧月竹松開挽著蘇藍的手,正準備去角落取些木頭點火,忽然蘇藍從后面抱住了她,然后將她壓到了墻角的木頭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