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陽沒想到,在上黨的時候,他都沒有機會深入了解當地堅守城池,忠誠大涼的各位城主,反而帶兵離開,來到山區,反而能從“山匪”們的口中,得知詳情。
他們其實也有自我立場,但是項陽愿意相信他們的評價是大體客觀的。
原因在于,彼此之間沒有生死恩怨,他們還有共同的敵人王仁青,勉強還算是同一個戰線的。
但是,他們之間竟然沒什么有效的配合,甚至彼此還起了沖突。
單看他們的關系,實在想不到他們竟然面臨著同樣的強大敵人!
項陽的應對非常巧妙,他并沒有直言朝廷已經“接納”了黃耀興,而是耐心地聽取著所有勢力的抱怨。
現在,項陽對于黃耀興也已經產生了不滿的情緒。
雖然他早已經不是個天真的人了,對于黃耀興等人的忠誠,自然不可能全然不加懷疑地接受。
但是,此人分明是個表里不一的人,明明滿心算計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竟然還能泰然自若地將“忠于朝廷”掛在門面上,唬弄著朝廷,唬弄著所有人。
只怕,在上黨郡內部,也有很多將士是被黃耀興打出的招牌給感動,一直生死追隨,卻無法認清他的真面目吧。
眾山匪的態度也只是針對黃耀興而已,對于其他的城主,他們的態度則緩和許多,甚至還頗有好感。
這讓項陽更加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他們并非針對效忠于朝廷的地方官,而且所有山匪并非一股勢力,而是分屬不同的首領,對黃耀興卻有著近乎相同的態度。
項陽決定對黃耀興加強一下監視,看他是否背地里在搞什么小動作,而且哪怕順利收復并州之后,他也不可能把黃耀興繼續安排在上黨郡了。
“之前看你們竟然能把壺關守軍引出關外,中你們的埋伏。那處山谷雖然地形不算特別險要,但已經是最有利于你們的戰場了,這是何人之計?”
項陽開始把話題引到戰場之上。
果然,這些年輕山匪都興奮起來,而且得到項陽正面的稱贊,大家都覺得臉上有光,話題談得更盡興。
“呵呵,此計乃是我們山妹子跟山爺爺定下的。”
出乎項陽意料,眾人把那名女山匪給推了出來。
“哦?你,你叫山妹子?”
“山妹子”笑著道:“不過是個渾號罷了,小女子安月,不過我爺爺號稱山老人,我又是在山中出生,所以才被叫山妹子。”
項陽點頭道:“沒想到這么多股山匪竟然會聽一個女子的計劃,你是如何想要在那處山谷之中設伏的?”
安月搖頭道:“我并非是特意挑中了那處山谷,甚至在哪里設伏都不是最重要的,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只是把王仁青的大軍引出壺關!”
眾山匪勢力即使抱團在一起作戰,他們的實力依然比較弱小,更重要的是,根本沒有什么攻城兵器,這種情況下如果強攻壺關,哪怕壺關守軍不足,他們也要吃大虧。
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