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次,你們現在還有……一柱香的時間撤退。”蕭謀笑著,提醒道。
這一戰,妖族兵敗如山倒。
三日后,郊外。
“陳兄,我可還欠你一頓酒呢……”北城斜靠在一座墓碑上,好像對面做這個什么人一樣,說道,“這頓酒,你要我怎么還你……”
“要還陳兄弟這一頓酒,現在就行。我這兒有,要不借你?”正說著,江逸一身白衣從遠處走了過來,遞出一個酒葫蘆,“妖族現在還覬覦著重陽關,你怎么就這么出來了?”
“有你們帶來的十萬精兵,妖族的事情也用不著我來操心了吧?”北城笑著回答道,接過了那一壺酒。
“十萬精兵?蕭謀沒跟你說嗎?我們帶來的只有那三百人。”江逸皺了皺眉,說道,“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十萬人是我們當時為了嚇走他們胡說的。”
“三百……那怎么這么大陣勢,我都信了……”北城扯了扯嘴角。
“你看到這么大場面,其實我們就安排他們排成了三排,第一排騎馬趕過來,第二排騎馬的時候把地上的塵土都掃起來,第三排每人帶兩面鼓一面旗,場面看起來自然就大了。”江逸解釋道,“這幾天忙著給陳天限他處理后事,沒仔細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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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來我真是給忙昏頭了。”北城笑了出來,把酒灑在墓前,說道,“陳兄是在重陽關的所有人中,除我之外待得最久的一個,也是和我關系最好的一個。那天就這么……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賀蘭山的事,聽說過嗎?”江逸突然問道。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提起這件事,他知道兩人都要邁過這一道坎,現在或許就是說出來的最好時機。
“只是略有耳聞,畢竟當時正是緊要的時候……”北城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么突然要提這個。
“在賀蘭山死的那人,是我的……道侶。”江逸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把“道侶”這兩個字給說出了口。
“……”北城一下子沉默了下來,許久,說道,“抱歉……”
他開始講述起他和云清塵的故事,江逸的口吻異常平靜,說到他與云清塵的開心處時,甚至還會笑出來,就像是回到了那一刻一樣。但語氣中藏不住的哀傷還是被北城察覺到了
“我一直在想,為什么在賀蘭山上我沒有早一點那樣做,這樣我們兩個人都能活下來。”江逸還是講到這這塊他至今不敢去觸碰的地方,“直到現在我也沒能找到原因,但卻想通了另一件事。”
“已經過去的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挽回的,至少我還能掌控一下現在。”江逸笑了出來,“和你講講,我發現我和清塵之間還是留下了挺多值得回憶的東西的,光是這些就足夠了。現在,我更想走完她沒能陪我走完的路,像是把大好河山都看一遍之類的……”
“好了,話也說夠了。回去吧,老大他們還在等著你去跟他們商量對策呢。”江逸站了起來,灑脫道,“重陽關你待得最久,有什么戰略還是和你商量一下比較好。”
“說的也是,陳兄生前沒能看到我守住重陽關,我會繼續守著這里,直到鏡臺關閉的那一天。”北城也站了起來,陳天限這道坎他還徹底邁過去。但能說出這種話就表明,他已經做好背負著同伴的死繼續前進的覺悟了。
目送著北城離開,江逸又坐了回去,仰著頭,摸了摸眼睛上蒙著的白布,苦笑道:“把大好河山都看一遍……且不說我現在怎么看,單是壽命的問題……”
“不想了,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江逸搖了搖頭,把這些問題腦子里趕了出去,“先回去吧,金云太子的事只能一步一步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