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城主一拍手,原本寂靜而肅穆的大廳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音樂,鼓瑟吹笙直逼向兩人。林蕭帶著任歡盈在堂下的客位坐定,看著侍女將一盤盤他之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佳肴端到案幾上來,不一會兒就擠滿了小小一張木案。目下舞女多姿,眼前是山珍海味,這一副畫面仿佛有些熟悉,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林蕭不覺有些恍惚。
當神風帝國還是神風帝國、林蕭還是元帥府少爺時,丞相壽宴、金秋才子宴,似乎就是這樣的。當時自己的生活還算得上安逸,神州的局勢也遠沒有現在這般動蕩……
“……相公?”任歡盈有些擔心地握住了林蕭的手,拉了兩下,輕聲喚道,“怎么了?”
“……沒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很久遠了。”林蕭緩過神來,這才發覺面前的金樽不知何時已經被灌滿了瓊漿玉液,又看見任歡盈一臉擔心地望著他,便安慰似的笑道,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任歡盈的手上。
“秋兄弟是想起了在摩云帝國時的事?”城主輕笑著,問道,然后又好像是突然發覺自己說的話中有什么不妥一樣,改了口,“哦,也可能不是摩云帝國了吧。”
“摩云帝國依舊是摩云帝國,我剛才……也確實是想起了這些舊事。”林蕭點點頭,作出一臉懷念的表情,“雖然滿打滿算也只有那么幾個月的時間不曾像這樣飽餐過,卻實在是如隔三秋啊!”
“呵呵,秋兄是個念舊的人。既然如此,那就把今晚這場盛宴當做是在摩云帝國舉辦的,又有何不可呢?”城主微笑著向林蕭稍稍一舉杯,然后一飲而盡。
“那樣的話,未免有些不尊重瓦釜城了。”林蕭笑著搖了搖頭,也一仰脖飲下一口烈酒,“再念舊也得向前看啊,也該把過去割舍下來了。畢竟我們夫婦二人,日后也只有瓦釜城這一處容身之地了……”
任歡盈坐在林蕭身邊眨了眨眼睛,秋哥到這里來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實情報透露出去,那剛才那段話必然是編出來的,可為什么……剛才他眼睛里真的有一絲絲懷念?
“秋兄灑脫!”城主舉杯贊道,隨即便像是有什么東西被他一下子想了起來一樣,隨口問道,“秋兄,如你不嫌冒犯的話。我也有些事想問問,既然摩云帝國還是摩云帝國,那敢問現在的帝國,可還是任氏當政?”
“……”林蕭暗自斟酌了一下,決定據實以告,“正是。”
“你妻子也姓任,論理,她就當是下嫁于你的皇室公主,為什么會跟著你一同被流放到這個地方?”城主皺了皺眉,拋出一個問題。
“歡盈是庶出,并不被皇上看中。”林蕭不慌不忙像是早有應對一樣,面不改色地飲下一口酒,說道,“不過當時也確有朝中大臣為其求情,我也覺得她不必隨我蹚這么一趟渾水,是她自己一定要跟著來的。”說到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像真的一樣,向任歡盈投去一個略帶歉意的眼神。
任歡盈無動于衷,只是略微扁起小嘴在暗中擰了林蕭一下,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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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你才是庶出!
只是沒想到這點小動作也沒能瞞過城主的眼睛,所幸后者也沒太在意,只當是林蕭提起了任歡盈不想提起的事,有些抱歉地笑了出來:“是我唐突了,此事既然不便于提,那我不提它就是。”話說一半,他又一拍手,“來人,上樂舞!”
大廳中回蕩的樂音柔和地由典雅過渡到婉轉,間雜著一絲旖旎。但見十六名容顏姣好的宮女身著輕紗薄裙,款款走上來。這十六人分為四部,各個舞姿不同,歌聲婉轉清亮,雪色而如水蛇的腰肢在賓客眼前肆意扭動著,和著鼓點輕挪舞步,自有一股不同于世間大流的風格。較之尋常歌舞,她們呈現的要更為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