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如果經過一定的處理,天顏恨也不至于讓人喪命,不過……容貌是別想留著了。”任沉柯笑瞇瞇地將那株七葉小草煅成一團粉末隨手一丟,卻恰好丟進了一個藥池中。澄清池水中已經事先加入了另外一些藥材,所以天顏恨剛一丟進去,便迅速染綠了一池藥水。
“這就是接下來的賭局了!”任沉柯仿佛對自己的設計十分滿意一樣,笑了出來,他看著甲士將任歡盈用一條粗大的鐵鏈捆住,然后慢慢懸掛到藥池上方,轉頭對林蕭笑道,“看見你身前的那個鐵護腕了嗎?”
林蕭將自己的目光移向身前右側,那一方小小的平臺上擺著一個鐵質的護腕,上面連著一條同樣粗大的鐵鏈,筆直地探入一團灰霧中,像是與什么東西連著一樣。
“戴著那個護腕,然后從底層一級一級走上來!”任沉柯聲音到這里驀地一沉,陰森道,“每上一層高臺,你都要消滅我所布置在臺上的所有甲士,才能繼續前進。”
“護腕上的鐵鏈與任歡盈身上系著的鐵鏈是同一條,你每上來一層,任歡盈就下降一尺。現在她離落入藥池還有……九尺。”任沉柯回頭看了一眼,陰惻惻地笑了出來,“我建議你快些,最好是在她掉下來之前就沖上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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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一寸寸潰爛的感覺可不大好受。”
“你卑鄙!”任歡盈怒罵道。
“還沒到你說話的時候!”任沉柯臉色一沉,看都不看便反手甩出一個巴掌落到任歡盈臉上,啪的極為響亮的一聲,后者雪白的俏臉上立刻就多出來一個通紅的掌印,卻還是不甘示弱地怒視著他。
“哦,另外再說一句。”任沉柯又坐了回去,微笑道,“高臺上你一旦身死,鎖鏈也將自行崩解。你離開,也一樣。”
“好了,介紹就到這里。為了展現我的大度,在你做出決定之前,我可以讓你們兩個聊上那么幾句,但只有一柱香的時間。”任沉柯笑道,向任歡盈點了點頭,“你可以開始了。”
怒色從任歡盈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糾結與不舍。這一次談話的機會,她格外珍惜,這或許是兩人活著說話的最后一次機會了,遺言……留些什么好呢?
“秋哥……”任歡盈緩緩開口道,“你回去吧,沒必要為我冒險的。我知道你可能會怕就這樣一個人回去會被閻惜他們責問。沒關系的,你只要把羅盤帶回去,他們就什么都懂了……”
“我第一次一個人出來玩的時候,遇見的就是你,當時真的很怕你會突然對我下手,弄得我死在外面都沒人知道……”
“后來在擂臺站上又看見你,我真的很高興,你不讓我出去玩的時候我從來沒有真正生過氣,我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想在你面前胡鬧一下……”
“現在……我想回去了……就和來之前一樣,你帶著我出去玩兒,什么都不用管……只是……只是……”她說到這里,已經哽咽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強忍著眼淚,不讓它落下來,“已經……不可能了……”
“別凈說這些跟遺言似的話啊……”林蕭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回去之后,殿下什么時候想出去玩了,隨時跟我說,我隨叫隨到。”說著,他走上去,伸手試了試那個護腕的大小。
“你干什么……”任歡盈愕然道,隨即發了瘋似的、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起來,“我讓你回去啊!任沉柯就是想殺了我們你看不出來嗎!你被革職了!秋云渺!你給我滾回去!不許過來!!我沒讓你送死!!!”
“……殿下,有件事瞞你很久了,一直想跟你說來著……”林蕭慢悠悠地扣上了護腕,若無其事地笑了出來,“御前侍衛的令牌我很久之前就弄丟了,現在就一江湖散人,你命令不了我的。”
笑語間,一劍連登三級,風卷中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