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漸漸地重新奔騰在四肢百骸中,任歡盈感受著回歸的力量,終于明白了林蕭最后一句話的用意。
他幫不到方方面面,有些事還得自己來做。路,也是自己走出來的。
“秋云渺……呵!終于安靜下來了么……”任沉柯看著不再有反應的塵霄,身后狂風已經開始平息,輕蔑地笑了出來,“神劍認主,沒了反應便是主人已死的標志。秋云渺都死了,你還舉著他的劍干什么,自刎殉情嗎?”
“殺了你!”任歡盈抬手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水霧,用力甩了甩腦袋,劍鋒指向任沉柯,冷聲道,“這就是他為什么要給我這個!”任歡盈完全無視了任沉柯的話,現在塵霄劍握在她的手中,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劍中還有一股隱而不發的力量,這就說明秋哥一定還活著。她也要在秋哥回來之前完成他給自己的任務。
“笑話!就憑你……”任沉柯眼一凝,抬手揚袖間橫掀起一道氣浪,竟逼得任歡盈連退三步,手作劍指早已搭在她雪頸邊,冷笑道,“你能拿我怎樣?”
“……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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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線!”
驀然一聲嬌喝,卻是從身后傳來的。任沉柯只覺得心頭驟然一緊,竟油然生出一股危機感。劍指帶著如刀的陰風劃過任歡盈脖子。他不知道剛才的聲音是不是障眼法,但這一指下去就能見是非,只待血流如注,然……
只有煙消云散的一點殘煙。
“幻術……”任沉柯猛地瞳孔一縮,失聲道,“不可能……”
回防已經來不及,數點銀光懸在他身后,在任歡盈手執塵霄的牽引下陡然拉長為無數銀線,宛如自天宮落下的細雨,織成一片朦朧劍幕鋪天蓋地地飛去!
陰風峽中無數灰霧在眨眼間想著任沉柯席卷而來,匆忙凝成一面大盾擋在他身后,向劍幕迎去。
劍氣如雨絲,卻絕沒有雨絲那般孱弱,無數銀絲頃刻間洞穿了大盾直向任沉柯落下。劍絲貫穿了后者的左肩,在觸及的那一剎變化作一團劍氣爆裂開來,絞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
看著任沉柯咬著牙、緊捂左肩踉蹌向后退去時,任歡盈持劍竟淡淡地笑了出來:“你也不是毫無知覺的嘛……”緊接著她的目光就移到了并未滲血,而是散出大片灰霧的傷口上,秀眉微蹙,“但也算不上是人了……”
“得到這副身軀之后……我可是很久沒這么痛過了……”任沉柯喘著粗氣,緩解著久違的痛楚,無數灰霧在他一個念頭之下聚集過來,修補著身體的殘破。他咬著牙憤恨地看向任歡盈,一字一句道:“你,你好膽!”
“欲弒兄長篡位,我哪有你好膽!”任歡盈立刻反唇相譏道。
“我說了往事不必再提!”任沉柯如同被人戳中了痛處一般,怒喝道,“那家伙自己頑固不知變通,怎么反倒怪我行事激進!死了也是活該,又怪得了誰!”
“所以你要出去再與當今任氏一脈的掌權者爭上一爭是么……”任歡盈沉默了一會兒,塵霄堅定不移地指向任沉柯,“那你也不敢借助魔神血的力量。有人告訴過我,一旦魔神血被帶出陰風峽,結局就只能是神州毀滅,沒人能成為最終贏家!”
“魔修有什么資格跟我談論這個!”任沉柯已經修補好了一身的劍傷,細瞇起一雙眸子,歇斯底里道,“再說……神州毀滅,與我又有什么關系?我只不過是百年前的一個幽靈,于我而言,存續是神州,毀滅也是神州……”
“知道自己是百年前的亡魂就不要隨意干涉現在的人間世!”任歡盈怒道。
“我……只要神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