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京都,傲海劍門。
一道通海,那一座定海神針一般的漆黑塔樓就位于東海的深海處。
塔下濤瀾洶涌,鳳云開闔,滾滾巨浪猶要吞天噬月,掀起十丈水柱不斷轟擊這座漆黑塔樓。
這座塔樓名為觀海閣,也是成名已久的登天之樓。
五年前,飄渺峰天乾劍主行意與傲海劍門首席津田遠浪曾在這閣樓一戰!
兩人當時都已是日冕立境的最高修為,皆是離浩瀚只差一步的奇人。
那一戰,津田遠浪在此樓之中悟劍意大道,心中無量,一步跨入浩瀚,驚得波濤逆流,百里之內旋流襲天。
自此,傲海劍門便多了一位浩瀚強者,東瀛之內的修行門派再無人敢叫板。
閣樓之上,三人席地跪坐,中間暖了一壺茶,熱氣自壺口一出便消散無蹤。
一身墨黑外衣的遠浪將手中的刀刃放在腳旁。俊秀非凡,膚色白皙,飄逸灑脫的長發遮住了他一邊的霜眼。
對面那人身材魁梧,皮膚銅黑,一襲短布白衫,短發未打理,臉上不掛一絲表情,屏息凝神。
“師傅,遠浪將師妹帶回來了!”遠浪試探性地輕聲說道。
對面靜坐之人正是傲海劍門門主井田逸風!
而遠浪身邊那一襲紅衣盤落似蝶,一眼望去顯得妖艷異常,頭帶黑紗斗笠的女子正是隨遠浪一同返回的花崎若。
塔樓之上海風甚大,她時不時就要捂住嘴巴輕聲咳嗽,原先離開云港時臉上的點點血色如今蕩然無存。
“師傅......”
眼看身邊的師妹咳嗽愈發嚴重,遠浪正欲起身卻被身邊的花崎若一手按了下來。
那只素手冰冷無比,遠浪暗地一驚,竟然連半分血溫都沒有了。
“師傅!”
“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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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此刻的津田遠浪心中百般焦急,對面的師傅竟是一直跪坐,一聲不吭。
“殺封子清只是其二,把花崎若留在大唐才是其一,遠浪!”
對坐的井田逸風突然開口,朗朗之聲讓一面而過的海風退散。
他緩緩睜眼,堅毅的眼神一掃而過,將中間的那一壺茶輕推到了花崎若面前,“喝了。”
花崎若拿起那壺茶,黑紗斗笠中的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揭開蓋子小口飲起來。
“喝干凈!”
井田逸風深吸一口氣,在花崎若喝茶之際,對著遠浪,“你知道這世上浩瀚破境的人有多少嗎?”
“飄渺峰的掌門,大唐的宰相,少林的住持,消失的李大白,還有那大漠荒刀!”
“把花崎若留在大唐無疑是最好的結果,李若甫需要竭緣,而傲海劍門需要李若甫的支持!”
“為了一個人的庇護?”遠浪反問道。
“權!”
“不敢茍同!”遠浪起身,“沒有他的庇護,遠浪照樣可以守住劍門!況且婚約也沒有取消。”
“師兄!”花崎若放下茶壺拉著遠浪的衣角,“師傅,您說的弟子們都明白,只是師兄不放心弟子,所以才.......”
井田逸風淡然說道:“看來好多了,這壺茶用的藥可不少,竟然都走到這一步了我還能說什么?”
“多謝師傅......”
花崎若低著頭,黑紗隨風飄動,“也請師傅不要責怪師兄。”
此語一出就連遠浪也是愣了一愣,師妹居然在向自己求情?
以前的花崎若幾乎不會多說一句話,什么都是默默地看著,默默地接受。
“哈哈哈哈!”井田逸風朗聲大笑,“丫頭,我無心責備于你們,只是心中有一絲不悅而已,人情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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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說著,他望向一邊的遠浪,無奈地搖了搖頭,“人情啊,任誰也甩不掉!”
海濤滾滾,隆隆呼喊,如同低吼著的猛虎,潮水奔涌上來,一時皆水天一色!
“破浩瀚,懷無量!”
他束手對著閣樓之外一片蔓延上岸的東海,背后的束發飛舞。
“你二人看好這一式!”
語罷,腳下的白劍應聲來到右手之中!
這是要授劍?
傲海劍門的怪規矩很多,但是最怪的就是這個門主了。
井田逸風不傳劍招,只傳口訣。
入門弟子若非悟性極佳,非但不能學到一招一式反而會被逐出劍門。
故而劍門弟子無不是悟性百里挑一,但凡能練出一招就能成為同境界之中的佼佼者。
如今師傅竟然要親傳劍招。
只見井田逸風縱身而出,左腳輕踏海面,右腳重出一掃,激起一層十丈巨浪!
巨浪滔天,直沖閣樓,海風一聚,負劍踏浪而上。
呼嘯天地,縱橫百里之勢在一把銀劍之上噴涌而出,井田逸風右手持劍,左手把住劍尖。
海浪伴隨著疾風化為沖天龍卷,掀起一波可怕的巨浪。
花崎若兩眼一直,頭上的黑紗斗笠直接翻飛而去。
蒼白如白桃瓣的臉上滿是驚愕,就連遠浪也是如此。
井田逸風身處巨浪之中,左掌上藍氣騰涌,銀劍頃刻藍光大增。
龍卷不斷匯聚,天地變色,風云匯聚。
氣掌轟擊劍身,一波波氣浪若在周身如百米水柱一般轟上天去!
“此招為八方風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