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前。
安陽風雨來酒樓,據說這家酒樓的老掌柜以前也是刀尖上添過血的,老年為了逃避仇家才在塞北置辦了一座基業。
子孫也還算爭氣,這幾代下來,風雨來這塊牌匾任它雕得再好,這名字仍是不吉利的,卻經過一代代經營也是在方圓之內有些名氣。
安陽算得上幽州三鎮之中首檔,無論是人流還是周圍的商貿都是北方首屈一指的。
“兩位里面請!”
王小二此刻正勾著自己的腰站在風雨樓酒樓下面,腰間的圍裙還沒有解開,只因到了正午正是酒樓客流量最大的時候,掌柜就在眾多廚子里面挑了幾個半路子去店里打雜。
自己也是托了點關系才能混進這最大酒樓的后廚之中,憑著一股子蠻勁偏偏想學點廚藝自成一家。
那能想到里面廚子各個都不是吃干飯的,別說學藝了,他這種半路子,勺子都掌不住。
一想到自己今天又要被拒在后廚門外,王小二就覺得兩眼一黑,真想一頭栽倒。
“小二,幫我找張空桌。”伴隨這一聲清朗之聲,一位青衣公子帶著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踏進了酒樓。
那公子青衣上繡著一朵墨花,束發上系著雪紋發帶,手中不忘拿著一把佩劍,腰際銀絲腰帶,眉眼間吐露著幾分英氣,一看便是大戶人家。
王小二自是識趣的,連忙點頭哈腰地回應,并將兩位引到了酒樓的空桌旁。
“公子,您看要吃些什么?”
青衣公子不急,他掀起自己的衣擺,面露輕笑,坐在位子上,不作聲,只飲茶。
王小二心中頓生疑慮,自覺地探手去給他斟茶。
身旁那虎背熊腰的大漢猶如一柱擎天般直接橫斷了王小二的行動。鼻挺面方,兩鬢毛發茂密,胸膛若鐵壁。
“不要上前了!”
那種自上而下的壓迫感,王小二不自覺地退了幾步,“您這是......”
風雨來酒樓向來不缺醉酒鬧事之人,掌柜的自是雷厲風行,差人將其痛打一頓,順道叉出去。
被那猛漢擋住的公子兩眼盯著茶杯上的一層層紋路,眼眉輕蹙,帶著幾分蠻橫,“找掌柜的來見我!”
一言罷,手中的錢袋輕擲到王小二手中,這分量......
“你速速去,賞銀少不了你,若有怠慢!”那公子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袖口帶風,一把將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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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在桌上。
王小二全身一顫,拿著錢袋的手心擠滿了熱汗,“這,這就去。”
那猛漢下意識地向自家公子身邊靠了靠,眼神四顧,店內的來客當真多,塞北人與唐人在體型上差別明顯。
一碟醬羊肉,一壇烈酒便能讓這些塞北人憶起百里外的草原。
這些年來,自己就是被沖散狼群里面的那一頭孤狼,即便獠牙再如何鋒利,狼群一散,每頭狼都會餓死。
“兩位,請隨我至包房,在那里稍歇,掌柜處理完事務之后自然會來見你們。”王小二將剛才收到的錢袋放回了桌子上,恭敬地說道。
“好說!”
青衣公子這是頗有雅興,挑嘴一笑,一路隨著王小二上了酒樓二樓。
二樓幾乎全都是包房,每一間都打理地極為整潔,一條道直通深處,左右分置不同客房。
王小二將兩人帶到了最靠里的一間,客房不大,里面擺著的卻都是一些難得的香料。
那青衣公子一踏進去,鼻子微微聳動一下,不同方向的味道彌漫而來,就這樣包裹了他的味覺。
“呵呵,我們掌柜沒事兒就在這房里鉆研鉆研,二位先在這里小坐一會兒,茶水我等下端上來。”王小二熟練地陪笑,隨便將腰壓下來。
“勞煩了。”
王小二在二樓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青衣公子輕捏一下自己的鼻子,只手一揮將身旁的窗抬開。
“汗韃,這房味太大了,把房門也開點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