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桃瓣夭夭,灼灼其華,千里之路,踏足腳下,路漫漫而道無終兮!
他回來了,臉上留下了永久的疤痕,心中更是種下噩夢的種子,父親被永遠的留在了那里。
泱告訴芩,自己的第一把劍被完完全全否定,加之耗費了巨大的鐵源,按照雇傭的等價賠償,泱必須償命!
是父親,父親在危急時刻保住了泱,因為相信泱才讓他代替自己鑄劍,師傅必須為此付出代價,他愿意一命換一命,但是泱必須立下承諾,照顧芩一輩子,如若背叛,便被冤魂纏繞不得好死!
芩披麻戴孝,在靈堂前哭了一夜,以后自己再也等不到父親了。
泱在房內關了三天三夜,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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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昏了過去,并且發了大病,全身乏力,額頭奇熱無比。
一身重擔都壓倒了這個豆蔻年華的女子身上,甚至喘不過氣來。
父親的積蓄很快因為泱的一場大病的藥材錢全部散盡。
“你再不起來,家里可就什么都不剩了。”一襲白衣,頭戴白巾的芩拉著床上昏迷的泱,低聲念道。
芩看著泱,他的錯害死了父親,自己怎么恨不起來呢,更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第二日,芩遠行,她去西王母神廟為泱祈福,而赤腳祈愿才是最誠心的,她露出雪足,行三里,腳底燒灼之痛來得極猛,猩紅的血順著劃破的傷口流到外面,那陣酸麻裹滿全身,腿腳一彎,直接摔到地上。
芩捋了捋頭發,腳底的血跡已然凝結成血塊,新的傷口還在不斷產生,斷了線的暗紅血珠劃落傷口,滴落地下綻開了花。
“神母請保佑這個瘦猴兒吧,虔誠的芩愿意每年為您獻上貢品,求您了!”
西王母廟里,芩不斷祈禱著,一日一次,整整五天,她的雪足如同被烈火焚燒了,滿是瘡痍。
直到泱醒了,他抱著守在身邊的芩大哭了一場,乃至下跪請求原諒。
芩只是淡淡一笑,死者已逝,生者更要活在當下。
之后的每年,她都會去給西王母廟奉上貢品,其間,她見到了一個羽衣華麗的小鳥,它小腹呈翡翠色,其余為湛藍,喙白而細,眼為赤黃,極為罕見。
芩會將食物分予它,所以每年這鳥都會來到廟宇之中等候女子。
而泱則是整日在鐵匠鋪中,自己欠芩太多了,九死難贖,只有讓她過得好,自己才會心安。
他做最好的鑄劍師,她為他找最好的鐵。
泱為忘,芩猶記,兩人心有靈犀般,默默付出。
光陰一晃而過,兩人都已過了懵懂之年,心事自是互相知曉,卻無人開口。
“芩,過幾日,過幾日我便要再度北上,這次我不會再錯了。”燭光下,泱望著一旁裁衣的芩說道。
北上?手中的小刀劃到一半,芩腦子里面又想起了幾年前的事情,“你,你要去多久?”
“短則一年,多則五年。”泱的眼神從未離開過微光下埋頭的芩,“鑄劍師那有他們說得那么容易,風險雖比不上上沙場,可也是看別人臉色行事。”
“這么久,我這幾天替你把盤纏什么的收拾好。”低頭的芩正欲離開,手卻被泱拉住了。
心中微微一觸,青絲掩蓋下的芩眼角早已淚光瑩瑩,一只手捂住自己欲哭的嘴,立在原地。
他是泱啊,浩瀚無垠,寬廣無量,謂之泱,怎么能把他困在這個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