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觀九竅心。
韓冕兩眉一緊,難以置信,先天無竅的人,之后能將精神力發散到那種程度。
“尊師說過,大師兄是唯一能夠觸碰到浩瀚立境的修行者,所以,倘若他真的來了,我們是沒有勝算的。”
兩人相談之際,被行云一招甩開的灰袍人身軀動彈了一下。
韓冕就此作罷,快步走到灰袍人身前,半蹲下來,扯開頭上的兜帽,想看看是誰吃了豹子膽,在幽州敢來刺殺自己。
怎料這兜帽之下還有一副面具,灰袍人危機之下,兩腿猛地彈起,向一側憑空發力,身體朝外飛去,在半空中打轉。
韓冕雙目凝神,催動體內真氣,手呈獵鷹爪狀,瞄著那人腰肢處,算好時機,驟然發力,閃身而去,閃身而回。
爪狀的手中頓時多了個物件。
那灰袍人依托著暗暗發抖的雙腳落地,下意識護住腰間,回過神來已然是來不及了。
“精致的物件,你究竟是什么人?”韓冕單指將從灰袍人腰間扯下的吊墜掛起。
吊墜色灰黃,乃木雕而成,外觀如葉,上面用刻刀點綴著類似眼淚的凹陷斑點,旦卻排列有序,決計不是胡亂刻上的。
行云上前問道:“我瞧你身手不似常人,雖中氣有所不足,但對暗器卻頗為精通,可是某個門派的?”
灰袍人注意力似乎一直在那吊墜上,只見他穩住呼吸,第一次開口道:“把它還給我。”
顯然那個它指的是韓冕手中那個吊墜了,強勢的語氣中夾帶著幾分柔氣,面具下應是個女子。
沙啞的聲音要不是情緒極度負面下堵住了嗓子眼,要么是許久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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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了,顯然這面具人屬于后者。
“姑娘知道我是誰吧?老實交代了,這東西物歸原主。”
那人自面具后發出冷笑道:“你配嗎?”
韓冕臉上不顯怒色,心里面早已是殺意橫生,掌心處如虹光一閃,虛踏一腳,周圍氣機全然被蕩開一條路,疾步過去拍出那掌。
灰袍人反應動作直接凝滯,本能地硬抬手接下這掌。
兩人一觸即分,灰袍人低頭望去,掌心多出一抹燒灼的赤紅,皮肉骨皆是酥麻感。
行云看在眼里,剛才韓冕短暫出手,身體估計已經恢復了七八成了。
“你的嘴巴倒是比巴掌要硬。”韓冕提聲說道。
灰袍人周身鋪開一圈氣浪,衣角蕩出道道浪花般的白色氣旋,兜帽脫下后,一頭烏發如瀑,被銀色絲帶系在發梢束起,袖口鼓風,擺擺飄拂,多出蹁躚之感。
韓冕鎖眉,眼前這個人陡增的真氣,她身上的秘密又多了一道。
“天宮昭命,降雷誅魔。”
伴隨著回響天際的高聲,灰袍人附近開出的氣旋驟然散出,化作千萬朵蓮花狀,如雨落下,恰如那天女散花般。
行云察覺異狀,甩出風巽劍,掌心相對,食指合并,長劍劍身一旋,劍芒如月勾綻開,劍斬桃花一樣,將空中數不盡的飛花紛紛劈開。
“韓冕,這世間因果報應,皆有定數,你一身邪術,如今又為禍一州,今日就葬在這白花之下吧!”
灰袍人并未有停手的跡象,淺吟著不斷催動真氣,周身如扎進泥坑般,氣旋源源不斷地產生出來,蕩開后散出數百朵蓮花朝著韓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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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巽劍的劍芒已然抵擋不住著數不盡的白花,劍身在空中嗡嗡作響。
韓冕眼瞧著行云吃力地挨打,自己心里更是憤怒,早就不想深究這女人的身份,“殺了她。”
行云愣了愣,在殺人這方面,他可以說自己雙手干干凈凈。
飄渺峰的規定,非兇惡之徒,不得濫殺,眼下這位還是個女子,無疑是左右了他的決心。
“行云,和飄渺峰撇清關系,你現在早就不是那個二師兄了。”韓冕一手抓在行云合著的掌上,眼神銳利洞穿了他的內心,“別在這里給我裝無辜浪費時間,以后你我手上的鮮血不會比她一個的少。”
行云與他對視一眼,再不多言,向前踏出一步,身形一掠,握住半空中的風巽劍,劍鋒直指灰袍人。
應著呼嘯風聲,猛然發力,提劍而上,揮動手中長劍將鋪滿視線的白花通通斬開。
風巽劍鍔上隱隱盤繞起幾道如電弧般的真氣,距離那灰袍人僅有幾步之遙。
行云在跨出最后一步時屏息一口,伸手左手虛抓向灰袍。
女子胸口起伏,幅度極大,那番真氣轟擊對自身消耗同樣很大,挪動腳步,往后躍起。
而這恰恰是行云所希望她做出的反應,人在空中的調整比著地時要費力許多。
他左手調轉目標,隨女子一樣踏空,之后在驟然發力,拎住她的衣領,奮力一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