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述著自己的過去,腦海中的記憶殘片再度拼湊起來,強制性地灌入,恍如昨日發生一般。
那個村落的印象一刻不曾忘,救自己的是那幾個人,給自己吃的是什么,又是誰把自己送了回去,他時時刻刻都記著。
韓冕口中的村子似乎再普通不過,那些人甚至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如同困在井中窺天。
“但是有一件事,我特別在意,那個村子里面出現的圖騰,幾乎每個人的衣著上都會縫上這種圖騰。”說著韓冕指間系著的吊墜被他拉到眼前,“與這墜子雕刻的形狀相差無幾的圖騰,那個村落也有。”
行云頓了頓,疑惑道:“殺你的人,是以前偶然發現的那個村子?”
韓冕回憶道:“那日我生死一線之際被他們救下來,并留我在村子里修養后又贈予我干糧,待風雪退去,將我送了回去。”
“仁愛之舉,后來呢?”行云評論一聲問道。
韓冕苦笑道:“后來的事情嘛,我失蹤數日后活著回到部落之中,引起了諸多人的猜忌和困惑,要知道在視野幾乎為零的雪暴天活著回來是不可能的。”
“當時情況萬般艱難,有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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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以為我是叛徒,想用火刑處置,大祭司出面力保下我,交換的條件就是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他。”
“村落里的人在臨別時只希望我守住秘密,他們本懷著一顆避世之心,可惜啊,無奈遇到的是我。”
韓冕眼含幽冷地說著,“塞北之上那容得下其他異端,我將此事一五一十交代于大祭司后,次日他便率數百輕騎星夜兼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王的眼里放不下,北原的雪神更是.......祭司言中塞北之上乃是無人之地,神的凈土,那伙人的出現無疑顛覆了他的信仰,所以才欲除之而后快,這樣他的位子才無人動搖。”
行云道:“你就這樣把恩人出賣了?”
“出賣?我的性命和恩情比起來,自然是命更重要,大祭司一人之下,我全盤告知于他,必然能保我一家平安,至于那些其他,與我何干?”
“如此冷血,與禽獸何異,救命之恩當記掛在心,怎可貪生怕死?”行云眉頭一皺追問道。
韓冕起身嘴角挑起一個弧度輕笑道:“狼本嗜血,擁簇成群才是塞北,對外只有冷血。”
他走到楞在原處的行云身前,如觀異類,“別忘了,你體內流著的也是北原血統,大祭司的血,你難道感受不到它在你胸口噴薄的溫度嗎?”
“我.......”行云木然地立在原地,眼神又小心掠過了那灰袍人的尸體,回避著說道:“別轉移話題,那玉墜究竟是什么。”
韓冕舉著手中的吊墜,平靜得無一絲波瀾:
“天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