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擲的玉劍在城門處激蕩出一道攝入魂魄的可怕氣旋,真氣亂舞,以破石碎金之勢,自劍心爆開。
頃刻間,堵在城后的人頓時血肉橫飛,斷肢與哀嚎聲滿地,血順著地勢高低方向朝著城外地流出。
安陽城門硬生生被撕開了一道寬五丈,高三丈的拱門形裂縫,門旁鑲著的磚塊被掀翻破碎。
韓冕目如死灰,口中若含玄冰,按在墻上的手猛地攥緊,掌心皮肉擠爛,血染指尖,“撤到內城,守住所有街道,不死不退。”
他的心驟然提起,卻沒有嘶聲大喊,有那么一刻,稍大些聲的話語會隨風飄到城下那個人耳中,他的身子在顫抖,靈魂在顫栗。
行云依靠在一旁,巨大的無力感正一步步吞沒著他,如溺水一樣,水嗆在口鼻,讓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
城下的那抹剪影一如以往,帶來無與倫比的震撼,這是未入流的低微境界比擬不了的力量。
陸卿一手虎口微張,將這道縫隙收入其中,半閉眼,口中模仿方才拋出的玉劍轟開城門的聲音,嘴掛淺笑,就像孩童用手碾碎螞蟻一樣,內心毫無波瀾地展示自己的強大。
嗖得一聲,樓上的弓弩隊不知是誰在這無形手掌的壓力之下率先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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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著下面的陸卿就放出了弩箭。
不過這一箭恰恰射到陸卿的腳下,讓她不禁往上抬了抬頭。
其余的弓弩手從這箭醒過來,怒上心肝,顯于言表,紛紛扣動手里的扳機,往城下射出銀色箭矢。
可那陸卿只是揚手遮遮太陽,并未有閃躲的意思,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仍由弩箭臨身,身披的白紗泛著七彩斑斕的流霞光,周身蕩漾起層層氣機。
本可一擊斃命的箭矢在距離體表尚有寸尺之距時,就在難前進分毫,被一支無形的手固定得死死的。
行云縱身攔下了那些還想繼續射擊的弩手喝道:“退下去,韓首的命令,難道沒聽見嗎?”
轉頭,他對韓冕說道:“下一步,怎么做?”
韓冕則是大受震撼,據他所知,就算是如少林的金光體或者天行院的天罡氣都是強體功法,而如陸卿這樣真氣外泄護體,如披甲胄,簡直聞所未聞,今日方才一見。
“那是什么功法?”
行云剛想拉著韓冕往城下后撤,早做準備,穩固內城防線,可他仿佛癡了般盯著陸卿。
行云沒有回頭看,只背對著韓冕解釋道:“那不是功法,是她身上披著的那件白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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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冶容,乃是飄渺峰的一件鎮宗寶物。”
韓冕一聽更加起勁,行云往城下走,他也跟著走,兩人一前一后,帶著弓弩隊迅速從城墻上撤下來。
“冶容?”韓冕臉上陰霾一掃而過,變得有些癡狂,追問道:“世間還有這等至寶?”
行云一手指著身后裂開口子的城門,吩咐楊戍與王巡帶兵先守住。自己與韓冕前往內城布防。
“飄渺峰以御物為主,寶器自是少不了,乃是現世的天寶福地,陸卿那身洽容,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平日從師傅口中算是了解一二,此物乃是用七彩蠶王吐出的七種蠶絲編織而成,本身已水火不寢,刀槍難破,若加之真氣,便會外彈出一道無形護體罡氣,傳聞這種蠶王更是世間罕有,隱匿于南詔的蟲谷之中,很少有人發現其蹤跡。”
“七種蠶絲?”
“不錯,這蠶王乃是多代之中才能誕生一只,壽命以年計,平日里無色,若得日光,就如冶容那樣遍體七色流霞,而且這蠶每年知會吐出一種蠶絲。”
韓冕聽罷,木然地點點頭,“好一個奇物,若我不死,定要去一探究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