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歲嗔怒地瞪著他,“就你聰明是吧?要是那一天,我發現你偷偷練了,腿給你打折咯。”
安定國點點頭,苦笑著怪道:“外人眼里是通曉樂理,精于醫術的大夫人,可你這性子怎么藏得這么好。楞是沒人發現你這虎狼脾性。”
張百歲假意別過頭,默不作聲,好似一副受氣的模樣,“安陽那邊你打算怎么處理?”
安定國正色道:“暫時放放吧,流民的事情先處理好,民心不穩,一切都是白搭,韓冕他們逆大流而行,遲早會付出代價的。”
“他若真是傳聞之中的祭司之子,不該是一呼百應才是嗎?”
安定國寂然不動,一手撥弄著張百歲的頭發,默默望向門外,緩緩開口道:“他不是......”
張百歲聽完后微驚,裹著毛毯,脫離大腿枕頭,半跪著與安定國面對面,兩道柳眉擰成一團,“他不是?怎么會,我聽那些人都在說......”
安定國嘴角勾起,露出暖笑,用手幫妻子把身后的毛毯披好,“所以說,人言可畏,刀劍并非世間這可怕的利器,人的嘴巴和耳朵比它們要厲害百倍。韓冕身邊跟著的是什么人?最大的充其量不過是楊戍一個小小偏將罷了,其他的不過是混跡一方不遠歸順的土匪混混之流,放在以前的部落里面,就是打雜職位。說他是當年祭司之子,不過是手段而已,那些以前真正的塞北統領,可有誰響應他了?黑雄衛動了嗎?潛在后面的大魚,可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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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都沒有露啊。”
張百歲呆滯地點頭,轉頭一想,“唉,有道理耶,那兩個城里的高官幾乎全撤到咱們這里了。”
她想完笑嘻嘻地替安定國輕聲拍掌叫好,覺得他是刺開黑幕的一道光。
安定國看著她杏眼含笑,好似蜜餞化了,甜到心底那般知足,倘若自己每天能夠博得她這么一笑,該有多好。
“你這么聰明,當將軍真是可惜了,當初就該和我開個店,到時候,你來策劃,舉國上下都是咱們的分店,別提多威風了。”張百歲眼中滿是憧憬,一臉憨笑著擺出癡呆樣。
“我家百歲還不威風啊?這可以將軍夫人,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做一品誥命夫人,再往上......”
張百歲搖搖頭,收斂神色道:“不要,我老子說過,當你真正想得到權力的時候,就陷進去了。”
安定國一臉欣慰,無論什么時候,身邊這個女子總是保持百倍的清醒,在外能擺出主母的風范,在內又能敲打自己,誰會想到她的過去,他坐在這里沉默良久,宛如孤身行走黑夜許久,忽然見到一道光,主要握住它就能撕開漫漫長夜。
他難以抑制的感情流露于雙眸之間,自己不受控制地靠近腦袋還在左搖右晃得意顯擺的張百歲,輕輕用唇在她的側臉點了一下。
張百歲晶瑩剔透的耳垂頓覺滾燙,嗓子眼里面艱難地咽下一口氣,捂著那邊臉,兩眼直愣愣地望著對方,兩人目光恰如紅線般極致纏綿交錯。
“你干嘛!我,我都沒有準備,安定國!”張百歲清醒后仍是有些后悔,抿緊了嘴巴,嗔怒著望著安定國。
安定國的笑意很淺,但張百歲能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以及藏不住的喜悅,就像是靜如止水的水面有鯉魚躍起,濺出晶瑩的浪花。
“百歲,謝謝”
張百歲避開他那能融化凍溪的眼神,兩手對著臉龐扇風,“大,大庭廣眾之下,你,你干什么?”
安定國伏到她的耳邊低聲道:“這里只有大庭,沒有廣眾。”
說罷,兩手攬過張百歲的柳腰,抱著她笑道:“走,去床上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