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身體就跟小玲一樣,是體質過弱導致常常傷風感冒。不同的是,小玲年紀小,我尚能憑借藥物調理好。但是對太子妃我沒有好的辦法,只能每天幫著她煎煮些溫和的補藥。
有一天,雯兒突然找到了我。她為了來找我,脫離了劍宗。我知道雯兒的心意后,欣喜若狂,只想和她一起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我和雯兒一同向儲君道別,儲君放心不下妻子有心挽留,好在太子妃善解人意,知道我留下也不能多做什么,讓我放心離開。
我留下了幾幅藥方后,囑明了使用方法,便離開了京都,去空余恨的多情谷過了段時間。
多情谷是空余恨自己另辟的空間,世上少有人知道在哪,而他大半時間都在游歷大陸,也沒有仆役,所以多情谷常年空無一人。我與他是至交,不需避諱,在多情谷里新建了兩座草房,便住下了。我和雯兒在這里度過了人生最開心的一段時間。”
說道這里,酒顛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后來怎么了”云亦很想問,但是此刻任誰都不忍心催促他講下去。
酒顛停了好一會兒,臉上的悔恨過了快二十年都沒有消退。雙手用力的拍打著臉:“我太蠢了,竟然沒有想過劍晟這等陰險小人,怎么會許雯兒脫離劍宗。”
“劍晟那廝心胸狹隘,我讓他在壽宴上顏面盡失,他如何能放過我。礙于一宗之主的身份明面上不好做什么,暗地里卻買通了風之谷的天字號殺手,要取我性命。風之谷的殺手讓人防不勝防,雯兒擔心我的安危,于是主動請纓。劍晟雖然答應,但讓雯兒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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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穿心散’以作要挾。”
“穿心散由十種毒蟲加十種毒草調制而成。想解此毒,唯有以毒攻毒。但若不知道是哪十種毒蟲毒草,根本無法配出以毒攻毒的解藥。一旦誤食配錯的解藥必死無疑。我窮盡畢生所學,也只為雯兒延續了幾月時光。”
云亦握緊拳頭,額頭青筋暴起,若是劍晟在此,他定會和他拼命。本性狂傲,暴露無遺。
酒顛想起她臨死前的情形,終于還是沒能忍住淚:
“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為什么,不早告訴我?”酒行風看著愛人蒼白的臉,知道即便憑自己的醫術,也無力回天。
劍雯手捂腹部,疼痛難忍,說不出話來。
“我去找劍晟,他能救你的。我向他道歉,我給他跪下……我做劍宗首席,我把命給他……”酒行風已經失了魂魄,著魔般的拋下躺在床上不堪疼痛的愛人,要去劍宗找劍晟。
“行,行風!你回來——”劍雯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叫出聲來。“我不告訴你,我中了毒,就是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從離開劍宗我就把所有都想清楚了。和你在一起我很歡喜,也不會后悔。你不用給我報仇。”
酒行風咬住牙,悲痛到面目扭曲。不愿答話。他酒行風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恩必報,仇必果。如此不共戴天之仇,劍雯讓他不報,他如何能肯。
“我不許,你給我報,報仇!”這一聲叫喊,牽扯到了腹部,更疼十倍。酒行風心疼,連忙道:“好,好好,我不報仇,你別生氣,我不去報仇。”
劍雯會如此說,一是對劍宗心死,對養父心死,連怨恨都不想,第二,劍宗勢大,劍晟更是仙界巔峰強者,酒行風去尋仇無異于尋死。
可她看見酒行風生無可戀的樣子,又怕自己一走,他就要跟著一起去了。心思一轉,生了一計道:“我四歲入劍宗,劍晟養我二十八年。你替我還他這個情,二十八年內,你不準傷劍宗一人。”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她只盼著二十八年后,他能看破這一切,忘記仇恨。她還特意對酒行風道:行風,我生平最敬佩的人是天音寺的了空大師,但是此生沒機會再去聽他說經論道了。我走后,你能不能帶我去拜訪一下了空大師,替我聽聽他講經。
她想:憑著雷音寺的上乘經書,以了空大師的道行,也許能化解他的仇恨。
酒行風連連點頭道:“我這就帶你去,我們現在就走。”
任憑丹神醫術如何高明,任憑酒仙用盡天下靈藥,也沒能讓愛妻堅持到伽葉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