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吃驚的看著十娘,眼前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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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媚無骨,溫婉似水,更有“莫忘坡”這么大的一分家業,以前竟是賣笑之人。而且她將如此大的秘密吐露給自己,云亦感到受寵若驚,一時不知所措。
杜十娘見他吃驚的表情,還以為他因此而厭惡自己,失落的道:“小哥可是覺得我臟?”
云亦幡然醒悟,自知失態,慌忙道:“十娘坦誠,正直,干凈過世間絕大多數女子。”
杜十娘聞言,猜到他之前是吃驚,擠出一個笑容道:“多謝小哥。”
云亦抿著酒杯,等她繼續說。
“我曾在城里的麗春院待過一段時間,小哥可聽說過那里?”
云亦以笑容緩解十娘情緒,道:“何止聽過,我之前就住在麗春院隔壁,也去喝過兩次酒。”
杜十娘露出驚訝表情,道:“那兒的王媽媽人十分好,我在那時受過她的照顧。”
“是還不錯。”云亦前日在麗春院和王芝山打起來是,就感覺到那個王媽媽待手下的姑娘極好。
“嗯。”杜十娘喝了一大口酒,方才繼續道:“我十四歲就被人賣到蘇城一戶大人家里當藝伎,雖然是下人,但總算居有定所,一日三餐,在這亂世之中,已不敢再奢求其它。可我命苦,兩年多后主人家就破敗了,又將我賣到了這沙城,輾轉進了麗春院。”
云亦已喝紅了臉,烈酒勾起了男兒性情,對十娘的遭遇頗感心疼,舉杯道:“苦了十娘。”
杜十娘見狀十分感激,跟著飲了一杯后,囑咐云亦:“小哥,慢點喝。”
云亦微微運氣抵抗醉意,點了點頭,十娘繼續道:“旁人進了這淫窟,大都哭鬧不堪,更有女子選擇自戕了結,但我沒有,我被賣到麗春院時,王媽媽做的第一頓飯,我吃了足足三大碗。”
“小哥,你說我這樣的人是不是太不知死活了?”
十娘自嘲的笑著,看著云亦。
云亦直視著她,臉上毫無笑意,長吐一口氣后緩緩地道:“你不哭不鬧,卻要比栓繩上吊的她們可憐的多。”
十娘聽完更是捂嘴呵呵笑,笑聲未完已然淚目:“我只覺得亂世之中,我們這般無權無勢的苦命女子,能活著就是老天仁慈。相夫教子的生活,我是從來不敢祈求的。”
云亦道:“是了,你果然比她們要可憐。”
十娘幽怨的道:“我之所以一直不敢有所期待,是因為我以為不抱期望,就不會失望。”
這般情緒轉變,云亦察覺到后,道:“你終于還是有了期望。”
“是的,再死寂的心也會被某一個人在某一刻點燃,何況當時的我不過是個較弱女子。”十娘道:“我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可能,不要癡心妄想,可是心里就是忍不住想他。即使已經過了三十年。”
不必說,杜十娘所言之人,自然是白慕雄。
云亦醉意朦朧,不加掩飾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白老大英雄之輩,肯便是肯,不肯便是不肯,怎會糾結了三十年?”
此話與當日老吳所說如出一轍。白老大聽到這話立馬變了臉色,還是知道一些內幕的老獐怒斥老吳讓他閉嘴。
杜十娘再咽一口苦酒,道:“世上的事本就盤根錯節,斬不斷理還亂,哪有那么黑白分明呢。”
受盡了相思之苦的她,竟仍替白慕雄分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