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坐著電車在市里的各大醫院奔波著。他的朋友們在圣誕的那個晚上盡皆住院,每經過一家醫院,他會向護士詢問,有沒有齋賀琉璃這個人。
在東都市立醫院,他終于問到了齋賀琉璃。
走廊里,無數病人因沒有足夠的病房只得在外面搭起臨時病床。他艱難地穿過人群,找到了琉璃的病房。
咚咚咚...
無人回應。
他推門進去,在最里面的病床找到了琉璃。
她的父母魂不守舍地在她的身邊。
“你們好,我是琉璃小姐的同學,我叫阿部薰。”
“啊,謝謝你來看琉璃。”
“琉璃小姐怎么樣了?”
“還在昏迷。”
眼鏡看到病床上昏迷琉璃的模樣被嚇了一跳。
“怎么會變成這樣的?!”
“在廢墟下面埋得太久了。”
“已經治不好了嗎?”
“醫生說沒辦法了,馬上就要做手術了。”
“阿部同學,你知道昨晚琉璃為什么會偷偷出門嗎?”
“偷偷?她什么也沒告訴你們嗎?”
“沒有,我們一直以為她都待在房間里,直到醫院通知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出事了。”
“昨天是圣誕節....大地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眼鏡離開病房,臨行前對琉璃的父母說:
“叔叔阿姨,如果琉璃小姐醒了,請打這個電話。”
想到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琉璃,又想到沒能保護好琉璃,自己卻又平安無事的大地,一股憤怒涌上心頭,眼鏡攥緊了拳頭。
他回到住處打開大地的房門,發現
(本章未完,請翻頁)
里面突然少了許多東西,大地不在屋里,他的生活用品全部都不見了。
“這是怎么回事?”
他打大地的電話,大地不接。
他在大學里四處打聽大地的下落,問到老師,老師說他請了長假回老家,說是要養傷。
問了班上同學,大地沒有回來上課,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兩天后,琉璃的父母打來了電話,琉璃醒了。
眼鏡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醫院。
琉璃面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左半張臉被一張紗布掩蓋。
“阿薰,看看我,是不是很可怕?”
“你在說什呀,琉璃小姐還是原來的那個琉璃小姐。”
“這兩天有很多人都來看我,那些以前說喜歡我關心我的男生,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嚇跑了,還有一些強忍著,說之后再來看我,但我知道他們不會再來了。”
“都是一些虛偽的人。”
“大地呢?他怎么樣了?”
“他沒事,但是他回來后的那天就失蹤了。”
“他到現在都沒來看我。那個晚上我們互相傷害了對方,但其實是我不對在先。我想和他說話,如果你遇到他的話,一定帶他來見我好嗎?”
“我答應你。”
玫瑰使徒下到人間,她只能化作透明狀觀察人間百態。現在的人間已經和她千年前看到的大不相同。人類的科技雖然在他們看來依然落后,但確實有了很大的提升。
她意識到盡管在這鋼鐵打造的都市中,過了千年也沒有改變的,是人心。
“人與人的隔閡,憎恨,嫉妒,猜忌即使過了千年也不曾消失,甚至比那時還要嚴重。”
深夜,她看到一個落魄的上班族手里拿著酒瓶醉醺醺地在大街上走著,走兩步路就喝一口,走到一半跪在地上吐了出來,吐完后接著喝。
“無處釋放的壓力,痛苦,渴望發泄。我來成全你。”
她從自己的頭上摘下一片玫瑰輕輕一拋,玫瑰自動飄向那個男人。男人正在過馬路,他突然感受到身體一陣痛苦,全身就像要爆開一樣,他跪倒在地,不停地掐著自己的喉嚨。綠燈已過,此時一輛正趕行程的大卡車疾馳而過。當卡車司機看到他的時候為時已晚,盡管猛踩剎車,仍然聽到了猛烈的撞擊聲。卡車停下后,他慌張地下車一探究竟,但始終沒有找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