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又來電話了,為的不是爸爸的病情,而是住院費用。
連又被送到醫院和他們討論住院費用的問題。
“當時接收他的時候我們為了救人就沒有爭取家屬同意直接給他上了一系列救援措施,要先把這些錢付了。往后還有住院費用,你都要想辦法湊齊。”
連對此完全沒有概念,因為他非常清楚家里現在根本拿不出錢。
“我家里沒錢。”
“那可以辦理緩交,以后可以慢慢還上。”
“還不上的。”
“你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沒有。”
“或許你可以找找你爸爸的朋友和同事,或者找找你家境富裕的同學.....”
“我爸爸的同事都是和他一樣的工地工人,他們比我們好不到哪去,我的同學.......”
“那就去找你爸爸的工作單位,至少先讓他們報銷一部分。”
連找到建筑公司,但建筑公司卻把他拒之門外不讓他進去。連在外面等了快一天,里面人進進出出,連上去找誰都被他們躲開、踢開。
“你不用白費力氣了。”
鏡像使徒又從旁邊的鏡子里出現了。
“我已經打探過了,他們欺負你無依無靠又是個孩子,想要就此逃避這個責任,可以讓公司少付一大筆錢。”
“那我就把他們告上法庭。”
“沒用的,他們做了假文件,說早在你爸爸出事之前,他們就把他解雇了,所以他們不用為此付擔負任何責任,再說了,就算你能把他們告上法庭,你以為就憑你一個人就能對抗一整個公司了。”
“怎么可以這樣,這世界上還有什么公理可言!”
“如果正義、公理和法律真的能讓一切都保持正途,金星連者代表的絕對正義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呢,他也就不必為了復仇而背上那么多條人命了,想想吧。”
連回到醫院,爸爸此時躺在eicu的病房里,全身都被插滿了管子已經沒有了人樣。不僅要擔心爸爸能不能醒來,他躺的床,身邊運行的儀器每時每刻都在燒錢,連要想辦法,只要能讓爸爸醒過來,一家人總有辦法搞定錢的問題。
村野醫生看到這個形單影只的孩子忍不住上前詢問。
“孩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我爸爸在里面。”
“里面的車禍病人是你爸爸嗎?”
“你知道他現在情況怎么樣嗎?”
“如果能能全力配合治療的話,還有機會。”
連聽出來了,全力配合治療的意思就是要有足夠的錢,但自己真的拿不出一分錢。自己又能去問誰借呢?
連一下想到了天上的三人,也許可以問廬音阿姨借,大地和乃陽他們都是學生,澤田又被全城通緝,自己只能求助廬音阿姨了。
“我想借一下電話...”
連想了很久要不要給廬音打電話求助,自己當初拒絕加入他們,現在又有什么臉面去求她施以援手。這時一個護士跑過來。
“你是雛海連是嗎?”
“沒錯。”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讓你媽媽拔管,然后把所有的費用都轉到救你爸爸上去?”
“......你說什么?!”
連的眼睛一下子瞪大,村野醫生也突然想起來,有一個姓雛海的,住院時間比她來這工作還早的一個女病人。
“我帶你去找她吧。”
連推開那昏暗房間的門,四周都是運作的儀器,房間的中央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
連走近了看,這個昏睡在病床上的女人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皮膚就像蠟塊一樣,她的頭發也全都被剃光,腦門上被插了各式各樣的管子。
“她就是我的媽媽?”
“嗯。”
“這不可能,我媽媽早就死了才對!我家里還擺著我媽媽的牌位呢!”
“我剛來的時候,上級醫師帶我來過這里,說當年有個男人為了讓自己的愛人活下去,不惜傾家蕩產來支付高昂的醫藥費。”
“你管這叫活著?這簡直就是個活死人!”
“你媽媽患的是絕癥,我們有勸過你爸爸放棄治療讓她早點解脫,可是你爸爸不允許我們這么做,每年還要支付高昂的住院費。”